莫閑云猛地一怔,“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大長公主就知道他不會老實交代的,正好扶風昨日查到一點有趣的事。
她一抬手,扶風遞了一張畫像過來。
“莫閑云,你看看這是誰?”大長公主當著他的面,緩緩打開那張畫像,畫像上是一個七八歲的男童,“聽聞這是你堂弟的外室子,叫謙兒,你可見過他?”
“我沒有見過他,他跟我有什么關系?”莫閑云只看了一眼,便迅速移開視線。
他心里又驚又恐。
就連西皇子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哦,你沒見過那就算了,他既然也是莫家人,理應斬首,扶風明日你便將他送到刑部,絕不可有一條漏網(wǎng)之魚大長公主毫不在意道。
她不在意,可有人在意,莫閑云再也忍不住,他瘋了一樣,雙目赤紅沖著大長公主咆哮道:“魏瑯華,你瘋了,他還只是個孩子,且又不在莫家的族譜上,你憑什么要叫人殺了他?”
大長公主笑不達眼底,“你不是不認識他嗎?那他的死活與你何干?”
莫閑云一噎,繼而怒吼,“魏瑯華你還是不是人,他還只是個孩子,你為什么連他都不肯放過?”
“你現(xiàn)在知道他只是個孩子,那本公主的綰綰呢?她才剛出生,你就對她下了那樣的死手,莫閑云,本公主說過,我與綰綰受過的所有苦楚,都要你加倍償還,現(xiàn)在也該你也嘗嘗這痛徹心扉的滋味
大長公主說著一頓,“現(xiàn)在讓本公主來告訴你憑什么,就憑他是你莫閑云的兒子,就該千刀萬剮,你以為借著你堂弟的名頭,又將他養(yǎng)在外頭,就沒有人知道了嗎?”
他還真是狡兔三窟。
她就說呢!以他的性格,敢做這種膽大包天的事,又怎會不給他,還有莫家留一絲血脈呢?
果然,他早有打算。
那個外室是他的,兒子也是他的。
“不,他是無辜的,你不能這么對他?”莫閑云拼命掙扎起來。
“他無辜,難道本公主的綰綰就不無辜了嗎?”大長公主怒氣滔天厲聲質(zhì)問道。
“那不一樣仇人的女兒,與自己的兒子,怎能一樣?莫閑云軟下聲來,“瑯華,我求求你了,放過他好不好?”
大長公主,“你現(xiàn)在能回答本公主那個問題了嗎?”
莫閑云抿唇不語。
“扶風,若是明日一早,他還是不肯交代,那就斬斷莫謙的雙手給他送來大長公主轉(zhuǎn)身就走,她己經(jīng)拋出誘餌,接下來只要等著魚兒上鉤。
從地牢出來,大長公主去了一趟地宮。
“讓霍尋來見本公主
霍尋很快就來了。
大長公主沉聲問道:“可有鬼醫(yī)傳人的消息?”
霍尋搖頭。
大長公主臉上多了幾分失落,她嗓音沙啞,“那你有沒有辦法,讓本公主的脈象看起來平安無恙?”
她才剛與女兒相認,就要她經(jīng)歷失去母親的痛,她實在于心不忍,所以能瞞一天是一天,至少……讓她多高興幾天!
這個辦法霍尋還是有的。
于是他點頭說道:“只要施針便可暫時掩蓋殿下的身體狀況,不過最多只能維持十二個時辰
大長公主淡淡一笑,“夠了
等她回到寢殿的時候,蘇蒹葭還在等她,母女兩人躺在一張榻上。
蘇蒹葭也很珍惜這樣的時光,兩個人說了許久的話,她率先睡著了,大長公主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她的睡顏,怎么都舍不得合眼。
這是她日思夜想的綰綰……
要是能多陪她一些時間就好了。
她從沒有像此刻這樣怕死。
只因為她心中有了牽掛。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睡著。
在她睡著之后,蘇蒹葭緩緩睜開了眼,從母親把封地給阿衍的時候,她心中便多了一股不詳?shù)念A感。
若她無恙,自然能護她無虞,又何需把丹陽給阿衍?
母親這是在竭盡所能的給她鋪路。
怕大長公主突然醒來,蘇蒹葭給她施了一針,然后才抬手搭在她的手腕上。
只片刻,她面色驟變,母親她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