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段時間,蔣凡腦海里只要出現汪小青的身影,他就會沒事找事不讓自己的思維安靜下來,是因害怕這樣的畸形感情毀了兩個家庭。
聽到汪小青要走,他的心好像被人刺了一刀。
夜幕覆蓋著大海,海浪有節奏地拍打著沙灘,發出低沉而舒緩的聲響,他把汪小青摟住腰身的手挪開,然后緊緊摟住她,把臉埋在她肩上,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心在滴血。
海風輕拂,帶來絲絲涼意,卻吹不散縈繞在他心里那濃濃的不舍。
汪小青感覺到了肩頭上的濕潤,掰過蔣凡的頭,讓他面對著自己道:是不是舍不得我走?
蔣凡故作堅強地搖了搖頭,但是爬滿臉頰的眼淚暴露了他的心跡。
汪小青安慰道:廣州距離東莞也不遠,我們能經常見面。
她沒有告訴蔣凡,自己將要從事的工作中,緝私只是一部分,最危險的是緝毒。廣東能成為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主要原因是海上運輸便利。
毒販不但看重這里的經濟,還利用這里便利的海上運輸,將其作為毒品的中轉站,在走私貨物進來的同時,把毒品從這里運往世界各地。
高收益就有高風險,這些毒販就是喪心病狂的狂魔,不少人因公殉職,倒在了這些狂魔的槍口下。
因為許多毒販是女性,需要女性去與這些女魔接觸,梁哥很賞識她的頭腦,又知根知底,所以選中了她。
她的調動手續這么快,是因為去了廣州,還要經過半年的專業培訓,主要科目是射擊和搏擊,至少要有自我保護的能力才能上崗。
于公,她的工作保密性質很高,所以她不能與蔣凡頻繁聯系;于私,高危的工作也容易連累家人親友,只能減少或中斷與這些親友的聯系,這就是她難受的原因。
蔣凡只想到了一部分,那就是自己這黑白難辨的身份與汪小青的職業有著明顯的界限,戀戀不舍地望著她,不知道應該說什么。
汪小青看到蔣凡默不作聲,眼神中的那份不舍也刺痛著她的心。
她避開蔣凡的目光,岔開話題道:雖然調動手續很快就要下來,但是也要幾天時間,我們現在去找欣姐商量一下,河田市場應該安排誰去管理。
蔣凡根本不愿松開汪小青的腰,拒絕道:現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其他事情明天再說。
汪小青已經在蔣凡的不舍和眼淚中,找到了想要的答案,滿足了自己的虛榮心,不想繼續沉浸在這感傷里,轉移話題道:那就說說李海勇的事情吧,如果他只是惦記娛樂城,老汪也讓你放手,就大大方方地給他。
蔣凡說了李海勇的要求,還有自己的擔心。
汪小青考慮了一下道:如果真是這樣,就需要你們師徒三人面對面才能解決這個問題。
李海勇雖然記恨老頭,但他其實也在意老頭,他擔心的是你事后反悔,只要老頭承諾這筆銀子肯定給他,他應該會答應。
蔣凡搖了搖頭道:你不了解老頭的性格,一點點錢他可能會答應,如果數額太大,他不但不會答應,還會主動中斷與師娘的聯系,斷了李海勇的念想,不會讓我為難。
汪小青疼惜地摸著蔣凡的臉道:這就是你可愛的地方,才能使得我們兩姊妹都在你這里淪陷。
明天你就約李海勇見面,我也參加,到時候我去說服老頭。
聊完李海勇的事情,兩人都知道以后很難再有這樣相處的機會,而開口又是憂傷,氛圍又安靜下來。
蔣凡再次掏出煙來,準備點上。
汪小青奪過他嘴里的香煙道:以后愛惜一點自己的身體,少抽一點,別把煙當飯吃。
走吧,河田市場的人選需要盡快定下來,我們現在去找欣姐,趁著我沒有離開這段時間,可以帶一下接手的人熟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