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打個電話過去，如果你老爹說少于九十九回，那你就得挨揍。”

李玉掏出mp4播放器：“不用了，老師，我有證據(jù)，全部錄下來了，兩天下來起碼有兩百句了。”

“好小子，真有你的。”將耳塞放入耳孔，調(diào)大音量，第一句是李玉中在叫喚：“媽！”他媽在樓下應(yīng)道：“誒！什么事？”李玉中不耐煩地答道：“沒什么事。”靜了一會兒，李玉中又以叫：“媽_____！”他媽又應(yīng)：“誒！什么事？”李玉中仍是說沒事。周而復(fù)始，每隔幾分鐘李玉中必定要叫一次爸或媽，就這么湊了兩百句，估計他媽快被折磨成神經(jīng)病了。

廖學兵怒極反笑：“小子，你就是這樣跟你家里人對話的？”

“是啊，你又沒規(guī)定具體說什么內(nèi)容。我跟他們也實在沒話說，就這么叫喚行了，省得煩心。”李玉中收回mp4，又說：“對了，廖老師，董事會給了我五千塊，是訓導(dǎo)主任的醫(yī)藥賠償費，我全部給你吧。”

老廖捏住他脖子的手收了回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晚上回家后要跟父母多些有有營養(yǎng)的對話，比如吃飯前是誰做的飯都要謝謝……”鐘佰插嘴：“是菲傭做的飯。”菲傭做的飯也要謝！飯后若是父母沒吃飽，要恭敬的說，‘爸爸媽媽，我已經(jīng)吃飽，請您慢用。’然后搶著收拾碗筷。”

李玉中又說：“什么啊。小時候有一次吃飽了搶著收拾，我媽罵我說這是下人干地活，不要我動手。”

廖學兵道“養(yǎng)不教，你之惰，古訓早有其理。這樣吧，我會好好教育你媽的，你目前主要以問候為主，與父母碰面還是告別，都要產(chǎn)話，不能一聲不吭回房間換好衣服又到外面鬼混。”

“好吧。記住了。”李玉中垂頭道。

“剛才崔政他們搞的是什么名堂？”

一談這個，李玉中來勁了：“早上有一份八卦報紙，有個很像你的人和柏幽城在一起，媒體認為那個人是柏幽城的親生哥哥。崔政他們分成兩派爭論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你，于是把照片弄到電腦上排了版，改了標題和內(nèi)容，拿去印刷廠打印了幾十份剛才那種內(nèi)容的小報。”

“操。我怎么成了柏幽城的哥哥？我和那鳥人有哪點像了？”

“老師？你真的認識柏幽城？”李玉中把他的臉扭正了。仔細端詳一番：“除了顯得更奸詐好色浮蕩下流變態(tài)以外。倒是有點蠻像的。”

“呵呵，竟敢誹謗老師。”老廖點了一支香煙，也遞了一支給他：“有時候我真難以體會，你們這個年紀地孩子到底在想什么，為什么和我們那個時候一點不一樣。”

兩人并肩倚著欄桿吞云吐霧。李玉中沉思了一會兒，說：“或許，這就是代溝吧。”

“價值觀不太一樣吧。我中學時穿的褲子還打著補丁，現(xiàn)在的學生衣服只要破個口子就不要了。那時候我媽買了件襯衣給我，我至今冬天還會穿在身上。雖然已經(jīng)有很多破洞，可是舍不得扔。”

李玉中沒有絲毫憶苦思甜的念頭，反而為自己生活的優(yōu)越沾沾自喜：“老師，我身上這件襯衫兩千多塊，最多就穿半年吧。”

“如果沒有你父母。你就是個在街頭揀破爛的乞丐，或許像周安那樣每天晚上都打工到凌晨兩點。”

李玉中一愕。

“好了，不談這個，以后你要慢慢會理解的。跟老師聊聊，有沒有磅碰過女孩子？我們班很多同學都在談戀愛吧？”廖學兵換了個輕松地，年輕人喜歡的話題。

李玉中撓撓頭頗不好意思地說：“上次在酒吧蒙軍亂說地。其實我喜歡一個三年級的女孩子已經(jīng)一年多了，打過幾次招呼，就是沒什么進展。”

“哦？是誰家姑娘，說出來讓我參詳參詳。”

李玉中看看手表：“啊，時間快到了，她們應(yīng)該回教室了。老師，走和你看美女去。”

來到樓梯口，這樓梯口非常寬闊，兩道臺階左右分下，在下面一級交匯，又延伸而下，在第三層樓重新左右分開。趴在欄桿往下看，從樓道上來的人一覽無余。

“這里的視野最好了，所有教室在樓上的學生都要通過這里，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偶爾碰上大胸脯的妞兒，還可以一飽眼福，嘿嘿……”

“帶相機了嗎？”

“來了來了，老師你看！”李玉中指著從下面一個樓層走出來的一群女孩激動的說。

四五個女生走在一起說說笑笑，“淺藍色連衣裙那個，全校經(jīng)典，無數(shù)男生的夢中情人，同時也是我暗戀一年有余地對象。”

咦，這不是李星華嗎？這妞還真招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