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大*奶一進來，就沖荀卿染福了一福。

“我給三姑奶奶賠禮。下人們不知好歹，胡亂語，得罪了三姑奶奶和三姑爺。我自然重重地罰她們。請三姑奶奶好歹給家里留些顏面。姑爺那里，你大哥已經(jīng)過去請罪了。還請三姑奶奶別生氣，看著我的面子吧，我再給三姑奶奶賠禮。”

說著又福了一福。

看著你的顏面，誰知道這事里你是不是也摻合了一腳，奴才們得多大的膽子敢攀扯親戚，荀卿染暗道，卻也緩和了臉色。

她之所以要如此發(fā)作，并不是真的要鬧僵。她只是要立威，荀家內(nèi)宅現(xiàn)在越發(fā)的混亂不堪，而且還不知道自己捂著，偏挑在她和齊攸回門的時候鬧起來，拉陪嫁的佟嬤嬤入局，說話里攀扯著她和齊攸。這分明是拿她作伐子，讓她在齊家沒臉。如果做這樣事的人因此得了利，以后越發(fā)這樣做起來，那還了得。

“大嫂這樣說，還是個明白人。那我就奉勸大嫂幾句。大嫂看我不順眼，要讓我在四爺面前沒臉，我是荀家的女兒。我忍了。可這樣，荀家就有體面了，大嫂就能得了好處了？不僅攀扯我，還牽扯了四爺進去，這又是什么道理？難不成四爺也得罪了你們？”

“三妹妹冤枉我了，我……”荀大*奶辯解。

“大嫂也不用辯，你是當(dāng)家奶奶，出了事，我不說你說誰。”

荀大*奶拿眼溜著方氏，又對荀卿染陪笑。

荀卿染才不管這些，繼續(xù)說道：“今天能拿我和四爺做筏子。能做局讓我的陪嫁嬤嬤鉆，明天就敢拿別人做筏子。越發(fā)沒人管，以后是不是凡來個親戚，你們都把這些爛事鬧開來，揀那面軟好說話的，就做個局裝進去，顯擺好手段？親戚們還怎么往來，荀家的臉還要不要？”

這話半真半假，荀卿染當(dāng)然是因為這些人攀扯她才鬧，但也是為了荀家的體面。這種事必須禁止，凡參與的人都要敲打，讓她們以后不敢再犯。不為別人，也為了君暉。荀家內(nèi)里再亂，她不想管也管不了。但是面子上的事，荀家的名聲必須維持，至少要維持到荀君暉出仕娶妻后。方氏和荀大*奶，如果能聽她的勸告，徹底改了，那是她們自己的福分。

荀卿染一番話，義正嚴(yán)詞，荀大*奶的臉有些發(fā)紅。

“到底是怎么回事，誰胡亂攀扯攸兒了？”方氏聽出些門道，扭臉問荀大*奶。

荀大*奶臉色變了幾變，猶豫了下才說：“是幾個不知事的下人，趁著今天的喜事，喝過了頭，就打鬧起來。……不該話里拉扯上三姑奶奶和三姑爺。”

荀大*奶說的避重就輕，方氏覺得不是什么事，便扭頭訓(xùn)斥荀卿染，“下人胡說，你就認(rèn)真，還耍脾氣，調(diào)唆攸兒……”

荀卿染不理方氏，只是對荀大*奶挑挑眉。你要摘干凈自己，說的不清不楚，卻讓我受累，我這還能喘氣說話那。

荀大*奶抹了把頭上的汗。陪笑著攔住方氏的話頭。

“太太錯怪三妹妹了。若她一人聽見還好，偏三姑爺也聽見了。三姑爺生了氣，三妹妹沒法子，才發(fā)作。不然，三姑爺臉上可過不去。齊家人知道了，也不好說的。”

荀卿染垂下眼簾，心道，算你知機。

方氏沉吟了片刻，“不管怎樣，總有你的不對。”這是說荀卿染。“還有你，家務(wù)事交給你管，便亂成這樣。我打發(fā)了嬤嬤們幫你，你又?jǐn)垯?quán)，推三阻四。”這說的是荀大*奶。

荀卿染看了一眼荀大*奶，莫非今天的事，都是荀大*奶主謀？

“把亂說的人都叫來，我要親自問一問。”方氏吩咐荀大*奶。

“太太，什么了不得的事，媳婦罰她們就是。您和三妹妹多說會話。”荀大*奶陪笑，很不想方氏插手。

婆媳兩人正僵持，門簾挑起，荀大老爺黑著臉走了進來。

屋內(nèi)人都忙站起來。

“你們都是怎么管的內(nèi)宅，平時亂七八糟也就罷了，偏在三丫頭和女婿回門的時候鬧騰。現(xiàn)在倒急著要審問，平時做什么去了？我的話，把相關(guān)的人都鎖起來，回頭少不得我也要問問。”

荀大老爺又問荀大*奶，“都什么時候了，還不擺飯？”

荀大*奶趕忙應(yīng)聲，就要去傳飯。

“讓管事的去，你們太太身子不好，就你陪著你三妹妹吃。我同女婿在外面花廳吃。”

荀大老爺吩咐完，便轉(zhuǎn)身去了花廳。方氏想要發(fā)作，卻被常嬤嬤勸住。只有荀大*奶喜氣洋洋，一邊吩咐人擺飯，一邊請了荀卿染到梧桐院。

―――――――――――

月底求粉紅，順便預(yù)定保底月票。正月，為賀新年，爭取每日雙更，急求月票鼓勵。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