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澤將合同合上丟給沈青瓷:“我看過了,可以簽。”
沈青瓷:“……”他看有什么用,獨衣又不是他做主!
林鋒顯覺得自己被忽略,默默地舉起手,控訴地看著沈青瓷:“你家律師欺負我。”
沈青瓷默了,眼角一抽,直接拿了合同跑到臥室:“愛干嘛干嘛,我很忙!”
絕對不要介入他們兩個奇怪的氣場里面。
楚沐澤看了一眼關起來的房門,估計沈青瓷的速度,要一段時間才能消化那份合同,便松動了一下骨頭,看向林鋒顯:“想怎么玩?”
接著。
林鋒顯從各種牌種虐了楚沐澤一遍,不過楚沐澤不在意,他發現這個人對概率的研究很準確,運算的過程也很快。
比他還準確還快。
只能說是高人。
楚沐澤微微瞇起眼睛看著林鋒顯,倒真是臥虎藏龍啊。
林鋒顯覺得那目光好危險,額頭有些冒冷汗,立刻給滾了。一不小心就忘了楚律師可不是大街上那些婦人,對上楚沐澤感覺很好,簡直是對手,居然將實力發揮了出來。
不過……楚律師那么忙,他又是路人甲乙丙,應該不會出什么岔子吧。
楚沐澤推開沈青瓷的房門。
沈青瓷有些不悅地抬頭:“進別人的房間要敲門你不知道嗎?”
楚沐澤倒退兩步,敷衍地敲了敲門,然后走進來。
沈青瓷差點沒有把牙齦咬碎,她低頭繼續鉆研文件,想要無視楚沐澤,可是……
那么大一個人,怎么可能無視。
她便抬起頭來:“楚律師,有事?”
沒事滾!
“我以為,文件你應該看完了。”楚沐澤倚在桌子邊,笑得興致盎然。
沈青瓷的確看完了,可是還有幾個地方沒有懂,然后又不能下去問李家俊,很尷尬啊。她突然抬頭看向楚沐澤,嘴角擒上一絲笑:“楚律師幫個忙唄。”
“十個都行。”楚沐澤伸手揉了揉沈青瓷的頭發。
然后……差不多整個晚上都在討論這份該死的合同。
楚沐澤至今沒有明白為什么,一份合同幾乎被沈青瓷拆分得如此細致。
不過,看著沈青瓷具有求知欲的眼睛,楚沐澤居然也真給她講的很細致。職業病,拿著合同的時候,就是習慣準確專業地講給當事人聽。
然后,以致于實在太晚了,當晚什么都沒有發生。
楚沐澤只能理解成……沈青瓷還在生氣。
第二天早上。沈青瓷的行程依舊很忙,早上去看沈老,中午談合同,下午去健身。
偶爾在發呆的時候,會覺得……自己一定是有病,按照常理而,她得到了楚沐澤的回首,不應該是欣喜若狂的嗎?躲著他是怎么回事?難道還害羞了不成?雖然的確有這個成分。
但是,更多的恐怕是害怕吧。
害怕被他拋下,害怕那只是他隨口一說。
多么害怕啊。就像當初全心全意地信了楚沐澤,以為他是為了救助自己,最終卻發現,他只是為了摧毀江氏運輸而已。
這一次呢?
原來她的信任、她的勇敢真的被楚沐澤消磨了,以致于現在有點……不敢接受他,怕會得到更壞的結果。
而楚沐澤則是在想……到底要怎么樣才能哄好沈青瓷。
他就說了,這種女人最難哄了。
沈青瓷依舊忙,忙得跟狗似得,就是不想停下來。
吞了煊赫,需要一定的實力,磨合過程之中,肯定會有各種問題的。
楚沐澤似乎知道她忙,并沒有刻意的打擾。沈青瓷有自己的生活,即使是丈夫也不應該去阻攔,這是他的尊重。
或者說,兩個人跟本就不像有什么親密的關系一般。
沈青瓷覺得自己好像已經提前步入了戀愛,那一種患得患失的情緒不斷地發酵著,不斷的自我懷疑,自我否定,真是……不舒服極了。
楚沐澤無聊地在訓狗。
楚時年憂郁地看著楚沐澤:“哥,你最近很不正常啊。”
哥?
楚沐澤笑了笑,撫摸著小七的頭。楚時年這么喊他的時候,不是要討好他,就是要認真關心他:“你想說上官的事吧。我沒事。反正都經受了那么多回了。”
一次又一次。
他長情。
她絕情。
楚時年簡直氣得不行不行的:“哥,你說上官綰到底想干啥啊。八年前,你們生死相許,私定終身,她轉身出國;三年前,你知道她在意大利追了過去,她把你罵的狗血淋頭;現在她又回來,幫你查車禍、幫你查汪永韓、最后還幫你擋刀,我都以為你們要復合的節奏,結果又是一個笑話,今天居然……”
“時年,不要再說了。”楚沐澤閉上眼睛,躺在草坪上。
也不知道心里是松了一口氣,還是再次傷得痛徹入骨。
“不是,哥,你準備怎么辦?”
“我會出席的。”
“哥,你就這么放棄了?”
“我堅持得不夠久么?”
“也不是,就是覺得……雖然覺得你放棄了,真是一件值得普天同慶、舉國共飲、世界聯歡的喜事。但是,可能是你堅持太久了,你這一放棄,我就覺你的執念、你的存在都消失了一樣。雖然我很討厭上官啦,但是不可否認,她的確塑造了你。”楚時年絞盡心思想要表達自己想法。
楚沐澤面無表情地聽著,也說不上是什么心情,就是覺得……麻木了,甚至覺得有一種解脫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