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燦卻覺得十分委屈,道:“我又沒有錯,母親罵我作甚?”
縱然極疼女兒,南安王妃此時也忍不住一巴掌打過去,霍燦偏頭一閃,竟然躲過去了,南安王妃愈發惱恨起來,指著她道:“你還不知錯,你當真不知道錯嗎?莫說林狀元已有妻室,便是沒有,這樣的人才圣人定要重用,豈能招為駙馬郡馬?你是林家的什么人?也敢諷刺林太太沒有生孩子!你知道不知道你今天一句話,得罪了多少人?”
霍燦不在意地道:“怕什么?誰敢說咱們王府的不是?我看上他,招他為郡馬,那是他的福分,比什么勞什子六品小官兒體面幾倍。”
南安王妃再也忍耐不住女兒驕縱,上前一步就是一記耳光,吩咐粗壯婆子道:“把郡主給我關起來,關到我院中的耳房中,她什么時候知道錯了,什么放出來!若是老太妃和王爺問,就說是我的意思,我會親自向他們說明。”
婆子們猶豫了一下,隨即圍了上來。
他們下人都知道霍燦的心思要不得,難怪南安王妃這般生氣。
霍燦大怒,張嘴欲說,南安王妃喝道:“堵了嘴,關起來!”
婆子們加快動作,利索地堵住霍燦的嘴強拉了出去,關進南安王妃平時放梯己和雜物的耳房中,門上重鎖,紗窗雖開,卻加固了窗欞,只能透氣推不開。
南安王妃喘了幾口氣,立即敲打下人,雖然可以通通將她們打殺了,但是傳出去,難免讓人猜測霍燦做了什么好事,方導致她另外換了人上來,倒不好,若換了人,她們還會知道霍燦的心思,不如管束住她們,個個裝聾作啞地繼續服侍霍燦。
南安王府上下人人自危,暗地里都怪霍燦不知羞恥,竟想學什么卓文君崔鶯鶯。
南安王妃不放心,又派了教養嬤嬤隔窗教導。
霍燦見過的陰謀詭計多了,經歷過不少爾虞我詐,不是沒有本事的人,只是她自覺是絕代佳人,一根筋地認為林如海是她命中的才子,不管別人如何勸說,如何與她講明其中的厲害,她始終覺得自己沒錯,越發向往卓文君和司馬相如、張生和崔鶯鶯的愛情,也認為母親的反對就和卓父、崔母的阻撓一樣,最終一定會妥協。
她相信只要沒有賈敏,林如海一定會娶自己,因此悄命心腹去辦,那心腹轉身就稟告了南安王妃,恨得南安王妃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管教霍燦愈發嚴厲。
霍燦心中暗恨,但是很快就打起精神,幾日后隔窗向南安王妃賠罪,說自己想通了,不會再胡作非為了云云,南安王妃畢竟疼女心切,見她辭之間穩重了許多,瞧著果然是明白過來了,也沒見她再打發人去對付賈敏,頓時松了一口氣,放她出來。
南安王妃再有本事,也不會想到霍燦只是暫時妥協。
關霍燦禁閉的時候南安王妃對外宣稱說她病了,外人信以為真,并未在意,當日在東平王府聽到霍燦說話的人雖知霍燦不妥,但大家都不是多嘴多舌的人,只自己心里明白,不叫自己人與她走近便罷了,并未傳出什么不好的話來。
不想這日賈敏聞得賈母中了暑氣,忙與林如海說一聲,帶了些解暑藥并鮮果點心等物前去探望,卻被賈母一把拉住,道:“我的兒,你可聽說外面的話了?”
賈敏不解,含笑道:“什么話?”
近日天氣愈發炎熱,行動之間便是香汗淋漓,她身上覺得有些懶,遂婉拒了幾家女眷的邀約,故不知道外面又盛行什么消息。
賈母尚未開口,王夫人便道:“外頭都在說姑太太的閑話,說姑太太善妒,沒有容人之量,故姑老爺至今不曾納妾,還說姑太太是不下蛋的母雞,自己生不出來,也不肯叫別人給姑老爺生兒育女,又說姑太太站著茅坑不拉屎等等,盡是一些污穢語,我聽說后,慌得不得了,外人不知,難道咱們還不知道姑太太的性子?忙忙地就來告訴老太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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