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大抱著他那瓶子只剩下一個瓶底的枸杞酒上了樓,好一會兒才再下來,這次不知道又給藏哪兒了,除非肖樹林再翻箱倒柜一次,不然誰也別想把它找出來。
“這老摳!大不了過兩天買兩瓶回來賠給你就是了。”龔白棋見肖老大那面色,好像要不是念在他們幾十年的交情上,這會兒就要趕人了似地。
“再買兩瓶?說得倒容易,你去買兩瓶回來給我瞧瞧?”肖老大那股子心疼勁到這會兒還沒緩過來呢。
“咋,很難弄啊?”他還想弄幾瓶自己喝呢,好東西啊,貴一點也認了。
“人家不賣。”肖老大哼哼道。
“誰啊?在咱這地界上,還有誰敢不給你肖老大面子的?”龔白棋這話,又有點幸災(zāi)樂禍的意思了。
“人家不賣我還能上去搶咋的?”這話說的,當(dāng)他是流氓土匪呢?
“是誰啊到底?”龔白棋實在很好奇。
“水牛鎮(zhèn)上那家‘大水牛乳品’你知道不?”
“知道啊,當(dāng)初那個年輕人還跟咱樹林一塊兒上我那里看過狗崽呢。”‘大水牛’現(xiàn)在在他們縣里名氣可大了,龔白棋也是后來才把羅蒙跟它聯(lián)系起來。
“就是他們家種的枸杞養(yǎng)的蜂子,聽說剛開始養(yǎng),產(chǎn)量很小,我讓樹林去問,人家說好東西就要留著自己吃,不賣。”說到這個,肖老大也很是郁悶。
“嘿!這小子!”就沖他這句話,就對了龔白棋的脾氣了。“走,咱會會他去。”
“今天?”
“不是今天還等哪天啊?”龔白棋這會兒喝了點好酒,心情十分舒暢,情緒也比較亢奮,說風(fēng)就是雨。
倆人乘坐肖樹林的車子來到羅蒙家的山頭,他們到的時候,羅蒙正挑著一擔(dān)子牛糞爬山呢,他包下來的這塊山地面積大,光是肥地就是個大工程,想一朝一夕落實那是不可能的,只能孜孜不懈日積夜累。
接到肖樹林的電話,羅蒙就放下?lián)酉律絹砹耍@肖樹林也不跟他說還有其他人來,羅蒙跑到牛棚附近一看,同行的還有兩個老頭,這會兒都貓著腰低著頭在菜地里摘菜呢。
弄得羅進喜站在一邊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就總盯著他們看,見到羅蒙回來,可算找到主心骨了,連忙指了指菜地,表示有人摘他家的菜。
自從前幾天羅蒙說了要給他漲工資,這娃干活就更上心了,好像生怕自己干不夠一千六百塊錢的活兒出來一樣。羅蒙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沒事,讓他忙自己的去。
“這孩子怎么了?”龔白棋一看,就看出羅進喜有點不對勁。
“就是不會說話。”羅蒙笑了笑,又看了看和龔白棋肖樹林一起來的另外一個老頭,五六十歲的樣子,那五官那身形,一看就是肖樹林的爹,也就是他們縣大名鼎鼎的肖老大了。
羅蒙心里那根弦立馬就繃緊了,這可是頭一回見家長啊,必須得給人家留個好印象才行。
“你那幾只狗崽養(yǎng)得不錯啊。”這邊龔白棋又說話了。
羅蒙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就看到二郎正領(lǐng)著東南西北四兄弟玩著呢,自打上一次被一頭大水牛追趕之后,二郎這小子也學(xué)乖了,沒事總在山上待著,并不怎么到村子里去瞎逛。
這會兒二郎嘴里叼著那只黃鼠狼布偶在前邊跑,東南西北四兄弟就汪汪地在后邊追,一會兒叼它的牛尾巴,一會兒咬它的牛蹄子,玩得不亦樂乎,蹦蹦噠噠就往羅蒙的瓜地去了。
“嘿!別把老子的瓜秧給踩咯!”羅蒙一著急,就扯著喉嚨喊了一嗓子。
山上那幾只聽到羅蒙的聲音,就紛紛都停了下來,站在山崗上往下看,看到羅蒙伸手指了指另一邊荒山的方向,知道是要讓它們往那兒去,于是就改了方向蹦q著去了荒山那邊。
要知道羅蒙生氣的后果那可是很嚴重的,到時候水牛奶骨頭湯什么的就別想了,連靈泉水都能給它們斷咯。
“這狗養(yǎng)得真不錯啊。”龔白棋再一次發(fā)出贊嘆。“你是不是喂了什么好東西?”
“骨頭湯水牛奶都沒少喂,夜里還跟黃鼠狼打打架,這一天一天的,看著就壯實了。”這幾只狗崽這段時間的變化確實挺大,個頭長了不說,動作也靈敏了,還聰明,能通人性。
“打得咋樣了?”一聽說這幾只狗崽還能跟黃鼠狼打架,龔白棋也來了興致。
“剛開始的時候不行,最近挺好,好幾天都沒死過雞仔了。”
“有這樣就不錯,黃鼠狼那東西厲害著呢,要是成群結(jié)隊出來活動,一般的狗都對付不了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