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畢咄魯正是阿史那家的先祖,統一了突厥各部,建立了赫赫戰功,威名遠揚。
至于叫從嘉的女子,加上我這幾個月研究了突厥的史書,好像我從來沒有聽到過從嘉的名字,可能是因為血統問題,最終沒有成為突厥的皇后,因而她的芳名也在歷史的洪流中消失了吧。
依稀記得突厥正史里面的開國皇帝,畢咄魯都是以酒眸紅發的形象流傳,可是這里卻是褐發褐瞳?既然后世歷代都是酒瞳,很有可能是這個叫從嘉的后妃,她的子孫最后成了下一任突厥皇帝,為了遮掩血統上的尷尬,便篡改了歷史!
然而似乎無論后世怎么改變史書,歷史永遠是歷史,這個君王還是以自己狂熱的戀愛來證實了這一段真愛,自古以來,無論哪個時代,哪個國家,能同君王進入同一幅畫像是何等的榮寵,因為這將意味她或是他將會跟著君王流傳于后世,尤其是對于一個異族女子,畫在紙上的畫如果保護得不好,不會長久,可是滿洞的壁畫,卻可以千年之久,可見這個阿史那畢咄魯對這個叫從嘉的愛妃寵愛至深,我再仔細一看,不由一怔,這個女子居然同紫棲山莊里的暗宮壁畫上的飛天笛舞中的女飛天有八分神似。
西番蓮!紅眼睛的中原女人!還有飛天笛舞中的女飛天!這些事情有什么聯系嗎?
疑竇叢叢中,我不由自主地走上前,用手去觸摸那個紅瞳女子的面容,輕輕撫著,也不知道我碰到了什么,忽然那個紅瞳女子的眼睛猛然翻成了淡黃色,我嚇得摔在地上,齊放跑過來,混身戒備地看著那幅巨型壁畫,什么也沒有發生,那個叫從嘉的女人靜默而森然地看著我們,然后有輕輕的話語傳出,我的汗毛一根一根地豎了起來,齊放卻走過去看了看,不久對我微笑著招招手,我放大膽疑惑地爬起來,湊上前去,這才發現,原來從嘉的眼睛竟然是一對監視孔,那淡黃的光正是從另一側宮墻內透過她的眼眶射過來的。
我們屏息靜氣,卻見室內富貴逼人,紅綃羅帳,千重萬丈,綴滿了珍珠鉆石,綺麗地讓人臉紅心跳,一旁守著一個光頭青年,是那個見過一面的太監總管,阿史那家的依明。
有人匆匆地進來報了一聲,依明便輕輕地對帳內說了一句,一個裸身女子從帳中爬了出來,膚白如雪,豐乳性感,正是阿史那古麗雅,我心中一動,自古女帝后宮亦有面首三千,想必帳中便是阿史那古麗雅的情人了。
兩個侍女前來為她更衣,依明便俯在她的耳邊輕聲耳語一番,她的臉色變了。
“出了什么事?”一個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后的余味,阿史那古麗雅看了一眼依明,依明立刻走了下去
我一愣,哎!這不是那個冷心冷情的果爾仁嗎?帳簾微動,果爾仁下身也就裹著單紗帛,走了出來,疑惑地看著女太皇。
“剛剛在春宮,你的好女兒那里,遇到刺客了。”女太皇冷冷地看著果爾仁開口道。
“陛下可曾受傷,”果爾仁皺眉道:“可曾抓到刺客?”
“只余一名只盡了,只是在這個刺客的兵刃上帶著劇毒,那毒竟是你們火拔家請來的奇人異士所配的熒蟻毒。”
女太皇的眼神如利箭射向果爾仁,果爾仁愣在哪里,臉上有著受傷的表情,過了好一會兒,艱難道:“古麗雅,你以為是我派人去刺殺陛下。。。。。。”
女太皇猛地打斷了他,大聲地喝斥道:“大膽果爾仁,你竟敢呼我的名諱!還不跪下。”
果爾仁心碎以極,憤然道:“果爾仁自問忠心為主,何錯之有,就算果爾仁心存不詭,斷不會如此愚蠢,自身在皇宮要地與女太皇共度良宵,轉頭卻派人刺殺陛下,還會讓刺客留下痕跡,壞我大事。”
“那你且說說,你們家的秘毒,怎么會流傳出來?”
“果爾仁現在身無寸縷,容陛下讓臣著裝完畢,好去追查此事。”
女太皇猛然從帳中抽出精光四射的短刀,對著果爾仁道:“還請葉護大人在冬宮陪朕坐一會兒,好讓我去派死士查探此事。”
果爾仁的喉間頂著冰冷的利刃,面上一片凄苦:“女主陛下,老臣為女主陛下奔走半生,為何女主陛下如此不信老臣?”
“為什么?”女太皇冷冷笑道:“因為現在你的女兒現在拼命在撒魯爾耳邊吹著枕邊風,要對我實行宮柬,怪我退位后卻不給撒魯爾實權,而你一到弓月城就反對迎立佛教為國教,果爾仁,你的心現在變了。”
“那么女主陛下剛才在我的懷中流的淚,那快樂的笑容都是假的嗎?”果爾仁慘然一笑:“我以為我這半生癡心,終是感動了陛下,終是能讓女主陛下為我微笑,原來一切全是假的。”
他痛苦地看著她,電光火石之間,果爾仁早已出手擊向女太皇的腕間,輕輕一扭,那柄寶刃到了果爾仁的手中,改為頂著女太皇的喉間。
女太皇轉瞬平靜,高貴依舊,酒瞳望著果爾仁冷笑道:“火拔家現在是第一大族,眼看是要蓋過我阿史那家,如今,我人在你手上,請葉護快快動手吧,不過你休想讓我寫廢立撒魯爾的詔書,莫要逼人太甚。”
果爾仁越聽手越抖,臉上痛苦得扭屈了起來,猛然一甩短刀,大聲說道:“究竟是誰逼人太甚,你背棄了我們的誓,移情愛上那個該死的原清江,我都沒有過半點背叛之心,”果爾仁那張冷酷的臉開始激動了起來,“人人都說我是阿史那古麗雅胯下的一條狗,可你卻說我要害你的兒子,還要說我要對你實行宮柬?古麗雅,你逼人太甚了。”
果爾仁凄滄道:“為了你,我這一生沒有取過一個女子,我何時享受過天倫之樂,為了你,我去照顧你和原青江的寶貝兒子,作了原青江的奴隸整整七年,為了你,我不在乎別人怎么笑話我,真得變成了你的一條狗,不停替你平定不服你統治的部落,而放棄了一個男人的雄心去開疆辟土,可是我這么多年的犧牲得到了什么,沒有你的詔令,我甚至不能進入弓月城來看你,為了太皇黨的那些膽小鬼的疑心,我甚至不準我的部族將牲畜趕到弓月城附近放牧,你現在還要懷疑我來害可汗,他是你和原青江的兒子,可是我是看著他從小長大的,難道在我的心里就不是我的兒子了嗎?果真如此,我在原家這幾年我要反了阿史那家,易如反掌,古麗雅,古麗雅,”果爾仁口中深深喚著女太皇的名字,熱淚縱橫:“你難道真要刨開果爾仁的心來看看他對你的一片真心么?罷了,果爾仁就在這里,你一刀捅死我吧,讓我去陪伴先帝,莫要再見到你這個鐵石心腸的女人。”
女帝漸漸平靜了下來,憤怒地雙眉也掛了下來,從身后抱住了果爾仁。
我聽了不覺動容,一個女人有這樣一個男人愛她愛得死去活來,這一輩子實在不算是白活啊!
“對不起,果爾,”女太皇卻忽地在果爾仁面前放聲痛哭起來,“也許我年青時的確迷戀過英俊跋扈的原青江,可是歲月讓我變得成熟,你在日夜思念著我,難道我就不會懂那種相思之苦嗎?”
她抱著果爾仁,美麗的眼睛開始發著愛情的光芒:“你是我最強的部族,不入弓月城是不讓其他部族有機會來指責你,稱機削落我們的力量,果爾仁,我理解你為何要當眾反對我推奉佛教,可是自先帝起,草原部眾紛爭不休,摩尼亞赫橫征暴斂,民不聊生,撒魯爾繼位以來,又窮兵黜武,一統東西突厥,果爾,百姓該休息了。”
她輕輕靠在他的胸前,流淚道:“你我分離了這么多年,人生有多少個七年啊,果爾,不要再離開我了,那些人要說就說吧,陪著我,不要再離我而去,我最近老是作惡夢,摩尼亞赫那惡心的樣子總在我眼前出現,果爾,我的心里怕極了,我想我老了,就陪著我過幾天太平日子吧。”
“胡說,你不會老,你永遠是我心中最漂亮的古麗雅,草原上最美麗偉大的女神,”果爾仁深情的話語漸漸輕了下去,淹沒在對情人的呢喃中。
兩個的人影又回到紅綃紗帳中,緊緊靠在一起,我依稀聽到阿史那古麗雅輕喘著說道:“果爾,我想為你生個孩子。”
我轉開視線,避開這限制級的畫面,正對上齊放疑惑的臉,我暗中干咳了一下,肅著一張臉轉過頭去再看,眼前卻是兩只幽幽的紅眼珠,咦?什么時候暗門關上了,莫非還是自動的。
電腦訪問: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