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于大哥在一處,正在商議如何躲過龍禁衛進宮前來救你,你且放心,”他挑了一挑眉,斜眼看我:“你還是先擔心一下你自己。”
“這二人究竟為何,聽其所,似是對四大家族舊事甚是了解,聽其談吐更像是原氏中人。”
“原氏有兩位隱士謀臣,金閻羅,銀鐘馗,俱說已活逾上百年,乃是先祖時代軒轅紫蠡公主的守陵人,武功高絕,知一切秘辛。”蘭生冷笑著舉起火把:“傳說中正是一個練了無淚真經,一個練了無笑真經,到頭來雖成就天下無敵,卻永遠無法面對練功的過往,便在這里永遠守候紫陵宮了。這兩人向來一善一惡,一正一邪,一明一暗,不過你真是好狗運,先碰到了銀鐘魁,若是晚了半步,遇到的是金閻羅,就算是你夫到場,也救不了你。”
蘭生對我疲倦地嘆了一口氣,拿了火炬,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埋怨道:“你這人太不安份,沒地讓人擔心。”
我又問道:“你何是進來的,又如何進到暗宮來的?這里可是原氏秘地。”
“我從暗莊潛入,本想悄悄把你從倚霞閣接出來,沒想到你平白地失了蹤,我看有老鼠的腳印,想你定是被軒轅家的信鼠引到地宮來了,便也翻入地下,正遇著銀閻羅開閘放金龍,便一路尾隨他而來,”蘭生冷冷一笑,傲然地邈視我道:“再說了,這原家還沒有我沒到過的地兒呢?”
我滿腹疑陡,正要問他有否去過紫陵宮,是何時去的種種問題,他卻忽然想起什么,在前面停了腳步。
蘭生回過頭來:“那暗神明明看到你了,卻不作聲替你打圓場。”
“看樣子,你連暗神也收買了,”他疑惑道,“許是你同他談了什么交易了。”
“您老可真看得起我哪,此地唯有西番蓮值錢,雖可入藥”我故意調侃道:“不過,我未及同他談妥西番蓮的價格。”
“莫要輕信此人的任何話語。”蘭生不理會我的革命樂觀主義精神,忽然嚴肅起來,牢牢抓住我的肩膀,桃花眸犀利地看著我:“不準靠近這個暗神,他是這里的地下之王,實實在在吃人不吐骨頭,乃是魔鬼的化身,萬萬不要相信此人,不要同他做任何交易,知道嗎?。”
我極不喜歡他的語氣,好像他是我爹似的,須知,我這一世和前一世的爹都沒有對我這樣說過話。于是我轉過臉去,假裝在欣賞涌道一角滲出的一枝幼小的西番蓮,故意不理他,心想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想,他等不到我的承諾,忽然惱羞成怒起來,一下子把我按在墻壁上,一手掐住我的脖子,迫我看他。
他的俊臉猙獰著湊近我,眼珠子猛然變得血紅,仿若魔鬼一般,狠狠對我咆哮道:“我方才說的話,你聽清楚了沒有。”
我想他一定要對我傳達很重要的信息,可是這一吼實在把我嚇得不清,他的手越掐越緊,眼神亦愈加兇狠,讓我想起弓月宮中的魔鬼撒魯爾。
我開始害怕地奮力掙扎,他對我冷冷笑道:“你怕什么,你連段月容都不怕,你倒怕起我來了。”
然后更詭異的事情又發生了,在他的左肩忽然又生出一只帶著白面具的腦袋,乃是司馬遽?!我的腦中一時一片空白。
蘭生也感到了,可是沒有人敢動,那只面具下有聲音輕輕道:“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樣對待一位高貴的仕女呢。”
我的眼前一花,蘭生被人大力地甩向空中,蘭生輕盈地在空中一轉身,再沖向司馬遽時,手中多了道銀光,是我的酬情。
酬情在蘭生的手中如銀龍一身,燦爛的銀光不時沖向暗神,可是暗神的手也沒有伸出來,卻像混身長了眼,恁是銀光再鋒利耀眼,卻不近他分毫。
“上古有一個傳說,人偶本是死物,奈何操縱他的人偶師卻是個心靈手巧之人,故而手中的人偶亦變得傳神多情,于是那人偶也愛上了人偶師的心上人,”暗神忽地他的口氣變了,他忽地從白袖袍里伸一只手,探入銀光深處:“可惜再動人,他也不過是一只冰冷的人偶,更何況是像你這樣破敗的廢木頭,永遠也不要妄想卻代替那人偶師的位置。”
暗神的衣袖如舞,在空中擊中蘭生的左胸,大力將他大背肩,摜倒在地,將他按倒在地,一手抓著酬情按壓他的脖勁:“快說,你是誰?本宮會有一千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夠了,宮主,剛才是個誤會,請放了蘭生,非白遣蘭生來找我,想必他正急著到處找我呢,請讓我快回地面上去。”我略著急道。
“你是我什么人哪,你讓我放,我就得放?”司馬遽對我冷冷道:“再說了,西番蓮價格還沒定呢,憑什么我得聽你的。”
我一時語塞,略張著口這么看著他,他卻咭咭咕咕地笑起來:“可還記得我在梅林道說的,只要你應允了,我便不殺他。”
我正思忖著如何打個馬虎眼先把蘭生給放出來,地上的蘭生卻猛地一腳把司馬遽踢了出去,大吼道:“她不是你們原家的玩物,你不要想毀了她。”
“這兒輪得到你說話嗎?”司馬遽的白衣在火光下的涌道里如一陣蒼白的光影,像鬼魅一樣地飄忽不定,他興奮地怪笑道:“你這個連男人也算不上的蠢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海包子的初稿啊,請大家就著鮮吃一下,下一章馬上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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