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紅搶過話頭,連比帶劃地講了來龍去脈。
原來指導員的侄子得了腎病,需要換腎。
全家一檢查,就指導員這個二叔配型成功了,他侄子家里有點錢,開口就說給補償,想讓指導員捐個腎給孩子。
“指導員跟他媳婦商量了好幾天,最后還是沒同意。誰不知道捐腎是大手術,傷元氣啊!他媳婦還哭著說,家里孩子還小,萬一他有個好歹,這日子真沒法過了。”
周瑤瑤說完,李大紅接了過去。
“結果可好,那家人不干了,三天兩頭來學校鬧,說咱指導員見死不救,不配當老師,還到處舉報,說指導員貪污公款,違規操作!今天更絕,他爹媽都來了,在辦公室門口哭天喊地的,說他不孝,心狠,不管老大家孩子的死活!舒棠,你說這都什么事兒呀,哪有逼著人家去捐腎的,那可是腎,要命的東西。”
江舒棠聽完,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蒼蠅了。
“這不是道德綁架嗎?捐腎是自愿的,哪有強迫的,說是有兩個,那少一個,身體也扛不住呀,以后重活也干不了了,生活質量也下降了,誰愿意捐啊?”
“就是!”
周瑤瑤也憤憤不平,“我們去的時候,指導員那個大嫂正坐在地上撒潑呢,說什么不捐就是殺人犯,簡直不可理喻,我都替咱們指導員委屈,一個老實巴交的大男人,被他們堵在那里面紅耳赤的。”
江舒棠想到指導員那張臉,以及考進學校以后對她的照顧,覺得不能當不知道。
宿舍幾人商量了一下,趕緊往辦公樓跑。
不管怎么著,過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到的時候,好家伙,走廊里擠滿了人。
指導員辦公室門口被圍得水泄不通,幾個中年男女正在那兒吵吵嚷嚷,一個老太太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老頭則指著臉色鐵青的指導員鼻子罵。
“你個沒良心的東西,那是你親侄子,你大哥就這么一個兒子,你要眼睜睜看著他死嗎?”.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