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來,指導員內心很是復雜。
一方面是想救侄子,一方面又想保重自己的身體,不給妻子孩子添加負擔。
走出辦公樓,李大紅還氣的很。
“什么人啊,你說那倆老東西,還是咱老師的親生父母呢,心都偏到嘎吱窩了,太可恨了!”
周瑤瑤嘆氣,“指導員也是倒霉,攤上這么一家子。”
江舒棠沒說話,心里卻是沉甸甸的。
聽指導員剛才那話,很有可能會動搖,只要一心軟,真做了這個手術,把腎捐出去,他的后半生也就完了。
不是江舒棠想的嚴重,而是事實就是如此。
指導員要是真捐了腎,對于大房來說,這恩情太重了。
恩情太重,就成仇了。
男人少個腎,身體大不如前,勞動力下降,容易生病,到時候大房一家就得補貼。
可他們孩子就回來了,早就過了那個危急的時候,哪里還記得那份好。
就算能記三年五年,還能記十年二十年嗎?
到時候只會覺得老師是個拖累。
最后老師不但落不下好,還要被人說。
不是江舒棠想的這么悲觀,而是以前真有這種事,她聽別人說過。
所以她是堅決不同意指導員捐的,如果那小孩真因為這病死了,那也只能說明是他的命。
江舒棠作為一名母親,如果自己的孩子有事,哪怕要她的命都行,但是她不會為難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