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宿舍唯獨金喜婷不解風情,懶惰是她致命的弱點,她永遠穿著過時、老土的衣物,很少給自己買一件時髦的服裝,老土就老土,最要命的是經(jīng)常不洗,她的床單被套幾乎很少喝水,同宿舍的姑娘都對她敬而遠之,姑娘們長象不如她,學歷不如她,但是陸續(xù)都被男同事追到手然后相繼娶了去。
唯獨她,長的如花似玉,學歷也比別人高,但是因為這些致命的弱點,再加上眼高手低,剛開始追求的人很多,久了她看不上這個瞧不上那個,嫌這個沒學歷當不了官,嫌那個個子矮不好看,高不成低不就,追求者就慢慢的望而卻步,越來越少了。也有好心的同事給她指點,教她怎么講衛(wèi)生,怎么愛美,怎么打扮自己,把自己搗飭的香噴噴,光彩照人,但是別人指點歸指點,她照樣置若罔聞、我行我素,久而久之,別人就不再指點了。
宿舍三個姑娘相繼出嫁,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金喜婷也變成一個有些古怪、有些偏質(zhì)、有些自命不凡的大齡女青年。
宋一琦在這些方面永遠與金喜婷背道而馳,兩人有著天壤之別的差距。她有別的男人資助,手頭寬裕,再加上天生愛美的天性,會打扮,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她永遠都搭配的得體大方、新潮時髦,所以是廠里的交際花,永遠都是時尚的代名詞,是潮頭浪尖的人物。她對金喜婷經(jīng)常人前人后的嘲諷、挖苦,當反面教材,久而久之,傳到金喜婷的耳朵里,因此,兩人關(guān)系非常差。
王廠長所分管的部門包括后勤科,也包括解決職工住房之類,當然,他不直接領(lǐng)導,而是間接領(lǐng)導,除非很大的事需要他親自出面,一般情況都是后勤科下屬的各部門直接解決。近水樓臺先得月,于是,他在女職工而非男職工的宿舍樓上給自己弄了一個單間,雖然家屬農(nóng)轉(zhuǎn)非進了城,單位給他家在干部樓1號樓分了房子,但是,他給老婆經(jīng)常打著加班的旗號,和一群情婦們在宿舍鬼混。
8月的一天晚上,宋一琦到單身宿舍樓找王廠長,他住在金喜婷的上邊,也就是四樓。
那天晚上,他和宋一琦有約在先,鬼混完畢,宋一琦去廁所,走到廁所門口,看見那層樓下水管壞了,水流一地,水很深,根本無處落腳,沒辦法進去,宋一琦站在門口張望一會,折回王廠長房間。
“領(lǐng)導,廁所漏水了,滿地都是,根本進不去。”她說,王廠長正躺在被窩里,瞇著眼睛養(yǎng)神,猛不丁聽到這句話,睜開眼睛,“噢,漏水了就去樓下,不過聽說樓下廁所燈泡壞了,這樣,你把手電筒拿上以防萬一。”
說話間,他從枕頭下抽出一個筷子長的手電筒塞到宋一琦手里,“好。”宋一琦說話間,拿著電筒下了樓直奔衛(wèi)生間。遠遠的看見衛(wèi)生間黑著,燈泡果然壞了。宋一琦打著手電筒,使勁推開衛(wèi)生間的門,就在這時,只聽兩人同時“啊”的叫出聲,宋一琦嚇的全身一個哆嗦,手電筒從手里掉出來,她馬上麻利的接住。
廁所里是金喜婷,她也剛上完廁所,手里拿著一個熄滅的黑火柴棍,剛要拉門,黑咕隆咚的外邊沖進來一個人,兩個女人都沒有提防,互相嚇了一跳。宋一琦定下神來,看清楚是金喜婷的時候,她不再慌亂,而是“呸”,歪著頭沖金喜婷吐一口唾沫,金喜婷沒有絲毫準備,猛然間感覺對方的唾沫吐到自己的臉上。筆趣庫
往天的積怨一瞬間被激活,她怒從膽邊生,指著宋一琦大聲說:“你吐誰?你這個不要臉的爛貨。爛就爛吧,還到處說人的是非,我招你惹你了,你整天說我是非,嚼我舌根,你損不損啊!”
宋一琦一聽對方罵自己是爛貨,萬丈怒火陡然間被打起來。心想,在電機廠還很少有人敢當面挑戰(zhàn)我的威風,即便是有人在背后破口大罵,也不敢當面指責,因為她的情婦們在電機廠都是呼風喚雨,有一定地位的人,不看佛面看僧面,誰也不想間接的得罪領(lǐng)導,因此,無論自己怎么過分也沒人敢當面侮辱她,今天被這誰都不如的小賤人給侮辱了,既然她敢于挑戰(zhàn),必須回敬給她一點顏色看看。
于是,嘴里罵道:“你這個民工也配罵我!我讓你罵,今天看我不打死你!”
說話間,她拿起手電筒,使出吃奶的力氣,朝金喜婷臉上戳去,“啊”只聽又一聲大喊,金喜婷用雙手把左邊臉捂住蹲在地上,宋一琦聽金喜婷一聲大叫,內(nèi)急早就憋了回去,趕緊拿手電筒照一下金喜婷捂住的左臉,現(xiàn)血正順著金喜婷的手指縫往外流,她只是想滅一下對方的威風,給點顏色看看,誰知道用力太猛,手電筒后邊的金屬環(huán)把金喜婷左臉眉骨的地方搗破了,血正咕咕往出流。
宋一琦一看血流出來,嚇得慌了神,站在樓道大聲喊:“快來人啊,金喜婷出事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