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低頭應(yīng)了聲是,便將那晚發(fā)生的事情講了一遍。卻是略去了開頭她追著四娘與六娘的事情,只從二娘找到她們開始講。
孫氏聽完之后道:“這么說你只看到六娘掉下了河。并不曾看清楚有沒有人推她?”
“五娘你看見了什么盡管說,不要害怕柳氏和二娘那兩個毒婦,一切自然有老夫人和大伯母給你做主。”金氏突然開頭看著五娘道。
五娘聞眼神一閃,卻是咬了咬唇,似是猶豫了一下,然后才搖頭道:“不,五娘什么也沒有看見,當(dāng)時太暗了。”
金氏卻是不信:“有老夫人做主你還有什么不敢說的?柳氏也不過是個妾而已,你還真當(dāng)她是你的嫡母了?”
五娘卻是低下了頭,玩著自己的衣角,再也不肯抬頭。
“二娘呢?怎么還沒有來?”孫氏問道。
正在這時候,外頭有人報說二小姐來了。
二娘滿頭大漢地進(jìn)了來,朝著孫氏行了禮道:“今日大夫新給母親開了個藥房,我去庫房里幫著找藥材了。回了院子才聽說祖母您找我。”
才一起身,旁邊就有一個人影朝她撲了過來,“啪”地一聲,二娘覺得左邊臉頰上一陣火辣辣地疼,嘴里還嘗到了一絲血腥味。二娘堪堪地穩(wěn)住了身形,還未回過神來,右邊的臉頰上又是一疼,這一次二娘沒有站穩(wěn),朝著一邊撲到在地。
“大伯母!”
“大夫人!”
“二妹妹!”
孫氏房里驚呼聲此起彼落,看著金氏見二娘倒在了地上還不解氣,猛地?fù)涞皆诹硕锏纳砩希局质且魂囎笥议_工。清脆的巴掌聲,讓在場之人不由地呆愣了。
眼見得二娘嘴角和鼻孔里都留出了血,元娘撲上前去抱住了金氏的胳膊,卻讓金氏一把甩開了。
這時候?qū)O氏也回過神來,見屋里實在是不像樣子,忙對著常嬤嬤和甘松道:“快給我拉住她,拉住她!”
常嬤嬤和甘松忙一人拉住了金氏一邊的胳膊,將金氏從二娘的身上拉開。
金氏滿眼通紅,被拉開了還踢蹬著腿腳要往二娘身上踹,口中喊到:“你這個毒婦生的小雜種!挨千刀的賤人,竟然敢對我的六娘下這種毒手!看我不打死你這個小畜生……”
二娘被甘草扶了起來,卻是疼得連眼睛也睜不開了。甘草將二娘攙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招呼簾子邊候著的小丫鬟道:“快去將冰釜里的冰塊拿來。”
四娘看著瘋狂的金氏和身旁鼻青眼腫的二娘,悄悄地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全身發(fā)起了抖。
“你看看你這像是個什么樣子!市井的潑婦都比你強(qiáng)一些!竟然在長輩面前動起了手,是誰教的你規(guī)矩!”孫氏有些氣急敗壞。
金氏今日卻沒有再低眉順眼,而是哭喊著道:“我女兒都被毀了,我還在乎什么顏面!大不了拼了這條命去,大家都不要活了。嗚——”說著金氏又捂臉哭了起來。
孫氏見狀有也頭疼,也懶得再罵她了。
小丫頭將冰釜里的冰塊拿了來,甘草用手巾包了,輕輕地敷在了二娘的臉上,幫她消腫。
二娘漸漸的從頭暈?zāi)垦V谢剡^了神來,卻是一聲也沒有吭,也沒有流淚,只是木著臉仍甘草在她臉上忙活。
半響二娘卻是開口說話了,她臉上腫了起來,舌頭剛剛不小心被咬破了,說起話來口齒有些不清楚,但是她語調(diào)很輕也很緩慢,倒是讓在屋里的人都聽得清楚:“大伯母,您是二娘的長輩,您雖是無緣無故地對二娘動手,二娘也不敢有半句怨。但是二娘還是要說,你打錯了人了!六妹妹的事情與我無關(guān),我將將才回來,與二妹妹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下這種毒手?倒是她身邊的人,因經(jīng)常受她的氣,積怨已久趁機(jī)下黑手還有可能。你還是查清楚些才好。”
金氏聞哭聲一頓。
四娘卻是渾身一顫,厲聲尖叫道:“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推的六妹妹,怎么能賴在我身上!我與六妹妹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極好,怎么會下這種手!”
二娘緩緩一笑,因她雙頰已經(jīng)高高腫起,這么一笑,倒是讓那笑容多了些詭異:“真的感情極好么?我怎么聽說她經(jīng)常欺負(fù)你,做錯了事情總是讓你幫她背黑鍋?難道你真的一點怨艾也沒有過?那四妹妹你可真是個圣人了。”
金氏抬頭向四娘看過去,四娘嚇地牙齒都在打顫。
二娘卻不放過她,反而繼續(xù)道:“而且,我剛剛說的六妹妹身邊之人,其實指的是六妹妹身邊的兩個丫鬟,并非是四妹妹你。你做什么要上桿子趕著來承認(rèn)!由此可見,你心中定是怨恨極深了。昨夜我走在六妹妹前面,你在她后面,若是論到動手,不應(yīng)該是你下手比較容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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