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臉上的因被王棟扇了一巴掌,紅腫未消退。孫氏卻是只當作沒有看見。
“妾身,妾身不知道自己犯的是何罪。”任誰被這么綁了來也不會心情愉快的,柳氏一向就不是好脾性的人,因此這話回得也有些僵硬。
一旁的連氏卻是冷笑著對孫氏道:“原來你兒子的一個小妾也敢對著你甩臉子,十二弟媳,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孫氏聞有些惱羞成怒,可是事關重大她也不想就這么定了柳氏的罪,只得忍著氣道:“你給我說說,那一日祠堂著火之事,是不是你在背后搗的鬼。”
柳氏聞如遭雷擊,身體也忍不住發抖。看向冷著臉的兩個坐在上首的老太太,柳氏顫著嘴唇勉強道:“老,老夫人這是何意?”
連氏見她臉色有異,便是認定了這件事情是有貓膩的,便當即板著臉冷聲道:“意思就是七月十五中元節那一日,王氏宗祠三槐堂著火是因為你故意縱火。之后又裝作救火的樣子沖進了祠堂里,搶救祖先的牌位。這一出苦肉計使得真好,只是你這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連氏說話一句句擲地有聲,柳氏招架不住,早已癱軟在地,但是她嘴上卻仍然是不肯承認:“妾身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那一日,妾身是巧合之下才發現祠堂著了火,心中著急又一時尋不到救火之人才沖進了祠堂。”
正在這時候,外頭有人報說三老爺來了。
柳氏聞眼中一亮,是老爺來了,老爺定是因為聽說她被綁了來所以趕來為她求情的。柳氏原本塌下去的腰身又漸漸地恢復了力氣,臉上也不自覺地帶了些笑意。
“進來吧。”孫氏沖著外頭道。
不多會兒,一身皂色衣裳的王棟便掀開簾子走了進來,待看到跪在地上目中含淚,正一臉驚喜向他看過來的柳氏不由得有些訝異地挑了挑眉。
只看了一眼,他便走到孫氏和連氏面前行了禮,隨即問道:“娘尋了兒子前來是為了何事?”
孫氏聞便看向連氏。
連氏淡淡道:“是我讓人喊你來的,柳氏是你的妾,這件事情自然是應該讓你知道的。免得到時候有人怪我越俎代庖。”
這件事其實應該算是族里的大事,連氏作為王家如今最有影響力的長輩,她出面質問是怎么也算不上是越俎代庖的,她這么說是諷刺剛剛孫氏說她插手她們家的家務事。
這話王棟自然是不好回答的,便只恭謹地站在了一旁聽著。
連氏向來對王棟是有些另眼相看的,不然也不會屢次操心他的婚事。這件事是內院里鬧出來的,而男子本就不應該插手內院之事,王棟不知情也是情有可原。要怪也要怪他這個腦子被灌了漿糊的母親。
想到這里連氏便嘆了一口氣:“你一向是明白事理的好孩子,當年你四伯父還在世的時候也很看好你,可是今日這事……哎!今日我從你們府上回去的時候在路上撞見了一個婆子,這婆子我中元節過來祭祖的那一日正好見她來你母親院子里回過話,卻是先前我門宗祠三槐堂里照看煙火的蔡婆子。我見她一臉驚慌,心中奇怪,便起了疑心。”
原來這蔡婆子本來是被藏得好好的,卻是突然聽到給她送飯的人無意中提起她女兒家附近的那幾棟宅子昨夜里被一場大火給燒了,人雖沒有什么傷亡,但是屋主們卻是沒有了安身之處。她當即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世間哪有這么巧的事情,她才被人追殺,自己的女兒家就出了事情。定是柳夫人想逼她出來才想出這么一招。想著自己的女兒女婿正當壯年,還有一個才將將五歲,長得玉雪可愛的小外孫。蔡婆子便再也藏不住了。
她趁著看守之人不備,偷偷跑了出來。本想去尋了自己的女兒女婿的,卻是怎么也找不到人了。她心里焦急就想要回王家來找柳夫人求情,卻是正好撞到了連氏馬下。
連氏向來有威嚴,蔡婆子在她一番逼問之下招架不住,又想著如果王家的人知道了也是能阻止柳夫人救她女兒女婿一命的,便當即給連氏跪了下來。
連氏聽完蔡婆子所說的當初中元節柳氏買通了她,帶著人放火燒了三槐堂一事,當即便氣得渾身發抖。
只是她不能憑著這婆子的一面之詞到孫氏這里來問罪,也還有些細節之處需要好好審問,便將蔡婆子帶回了自己府上。又讓人去尋了這蔡婆子的女兒,女婿來,免得被人抓住了,到時候投鼠忌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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