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人看著顧昭華背影亦步亦趨很艱難的到達破廟門口,月華正濃,打在她纖瘦的身上有點孤單,凄涼。
終于,顧昭華又冷又餓直接暈倒在了破廟門口,北風呼嘯雪花漫天而舞。
半夜,有婆子回到楊二嬸屋里稟報情況,只要阿華被對方收入破廟中,那么楊二嬸也就放行了。
窗外林寒洞肅,葛屨履霜,樹牧虬枝鋪滿銀白,天與地混為一色。
破廟中,星火點點,一個蓬頭垢面的老頭兒目不斜視的盯著眼前的小女娃,她似乎差點冷死,老頭兒給她灌了幾口熱酒,顧昭華這才慢慢睜開眼睛。
猛烈咳嗽一陣,顧昭華轉(zhuǎn)頭對老頭兒說:“謝謝前輩!”
“你可以走了!”老頭兒喝了口酒,雙頰酡紅,完全就是邋邋遢遢的神棍樣兒。似不太歡迎顧昭華,在下逐客令。
“前輩莫慌,您既是我哥哥的師傅,就是我的師傅。”老頭兒抬頭,顧昭華卻根本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接著道:“如今我哥哥離開村中,那么自然由我代哥哥照顧您老人家。”
“誰稀罕!”老頭兒撇開眼,看都不看顧昭華一眼。
顧昭華卻極有耐心:“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說完,徑直跪在地上磕起了頭。
對于拜師,顧昭華是誠心實意的,前世她自己中了慢性毒藥全身潰爛都不知,這世她更肩負要醫(yī)治好自己娘親的偉大責任,她想讓自己一步步變得更強大。
老頭兒卻明顯不吃她這套:“你胡縐啥,我可不是你的師傅!”眼睛一翻,明顯不愿意且作勢要將她拎出去。
“別,師傅,我這還有兩瓶在村中偷出來的木樨花釀,陳年的,徒兒這就給您滿上。”
“陳年的木樨釀?”老頭兒嘴饞的看著顧昭華:“拿出來,我瞧瞧。”他生平就好這口。
“好咧!”這是顧昭華特意要楊二嬸給她準備的。
好酒拿出來,老頭兒卻對顧昭華搖頭:“酒是好酒,可,人我是不會收的。”
顧昭華無奈,只的掏出君彧樞留給她的玉佩,遞到老頭兒面前:“師傅……”糍糯的聲音帶著軟膩。
老頭兒剛開始還目不斜視的,當觸及那塊玉佩的時候他一把就奪了過來,滿臉震駭。
“這個臭小子,命都不要了?”
老頭兒似很氣,口中罵罵咧咧的,這么重要的東西竟隨意送人?
顧昭華原本不打算拿出這信物的,可這老頭兒不好糊弄。她覺得自己只能再欠那混蛋小子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