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華想不明白,難道有人知道這即將發生的一切,故意為之?
顧云祁臉色鐵青,很難看。
蔡氏使勁揉了揉眼,繼續哭嚎:“老,老爺,您想想…賤妾…賤妾再怎么說和您都是青梅竹馬,當年賤妾心甘情愿跟著您奔波這么遠,結果您卻一眼就相中李氏,從此,她為正妻我為妾。”聲淚俱下的。
“您可有想過賤妾毫無安全感可,賤妾這才想著給兩個孩子留點后路……”
顧云祁的蹙眉越來越深,這蔡氏似乎戳中了他心中柔軟處,場中再次靜默。
顧昭華趁人不注意喊了句。
“所以,銀子究竟轉移到了何處?”
頓時,這話提醒眾人這才是重點。
顧云祁斂下眸看著蔡氏:“孩子的事你無須掛心……東西在哪?”
蔡氏卻不接話,抵死不松口又嗚嗚咽咽的哭嚎了起來。
“說出銀子何處,這事兒既往不咎了!”顧云祁深吸一口氣,多年來因蕓娘確實疏忽了蔡氏和孩子們,倒是有點愧疚。
然而,蔡氏卻依舊不吭聲不接話,反是不著痕跡的朝遠處的林世安看了眼。
顧昭華將一切收入眼中,斂下眸沉思。
正在這時候,驗尸的仵作那邊傳來消息。
顧云祁頭疼的厲害,李蕓的安慰讓他心中稍安。
李士詠看著眼前的仵作:“說吧。”
仵作指著小玉尸體恭敬道:“大人,這女子是被人用利器所殺,案發場景應該是先被人砍斷一只手手掌,隨即一劍封喉的。”
“那,這……?”李士詠覺得這有段荒誕,難道殺人者有怪癖,否則為何對待一死人還會大卸八塊?
“死者確實是死后才被人砍下頭顱的!”仵作證實了眾人的猜測,接著又道:“這是從死者身上找出來的。”
當即呈上一個托盤,上面有一個信封。
看著這個信封,蔡氏臉色頓時煞白,那自己衣袖中的信又是……
“拿上來!”李士詠自是場中最有資格查看的。
可當他展開信封,待看清信件內容后一向沉穩的面上也震驚的后退了一步,隨即將信遞給了顧云祁,難以置信的看著蔡氏。
眾人都好奇信件中的是什么,顧云祁越看臉色越黑,最終溫文爾雅的面上也再控制不住,直接將信件扔到了蔡氏面前。
“賤人,其心可誅!”氣的渾身都在打顫。
蔡氏眼珠子飛轉,不知是哪件事情被曝光,可她曉得,無論是哪一件也足夠她萬劫不復了!
顧云祁可謂忍無可忍,幾乎是咆哮出聲。
“說,誰給你們傳遞的書信?”這賤人竟和他大哥顧云謙早有染指!
顧云祁大手緊攥,手臂青筋暴起。
遙想當年,顧家不過是一隅之地的鄉紳,大哥顧云謙光宗耀祖的考取功名走上仕途,父親病役后大哥和大嫂蔡嬌荷對自己百般看不順眼。之后自己出了顧家,幾乎跨了半個大周國,從江城來到岳城謀生,機緣巧合之下才有了這番家業。
而當年這蔡嬌嬌家道中落前來投奔她表姐也就是自己的大嫂蔡嬌荷,兩人這才認識,而自己被掃地出門的時候,蔡嬌嬌說什么都要跟著……
而眼下偷情的書信中自己大哥說的很明白,感激蔡嬌嬌這么多年的財物幫補,這次他需要一筆更大的財源打點仕途,才能讓他走的更遠更順坦,更是點明自己這個家即將要大亂,并許了蔡嬌嬌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