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春花閣、紫薇廊,路過圣賢門,就是御花園。此時天色漆黑一片,四下里風燈閃爍,一片死寂,趙淳兒突然停住腳步,臉孔白得嚇人,回過頭來對著那名士兵招手道:“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士兵急忙上前,彎著腰,恭敬地垂著頭。
趙淳兒走上前去,幾乎要和那士兵貼在一起了。后面的女官見了眉頭一皺,剛想說話,突然只聽“啊”的一聲慘叫登時傳來。只見那士兵頓時暴起,一腳狠踹向公主的小腹。少女一個骨碌倒在地上,華麗的長袍刮在回廊上,撕下一大截來。
女官大驚,厲聲高呼:“有刺……”
聲音剛剛出口就戛然而止,只見那士兵滿身鮮血,在原地抽搐掙扎。趙淳兒狼狽地從地上爬起身,像是一只笨拙的小狗一樣爬上前去,舉起手中的黃金匕首,對著士兵的胸口狠狠地插下!
鮮血飛濺,點滴殷紅,大股大股的血帶著溫熱的腥氣飄散在空氣之中,少女的衣衫臉孔滿是鮮血,卻仍舊不斷揮刀,刀身刺入血肉的聲響四下回蕩,聽起來令人心膽俱寒!
“公主!公主!”女官驚呆了,帶著哭腔爬上前去抱住趙淳兒的身體,死死地拉住她的手,連續不斷地叫著,“他死了,他死了。”
嚓的一聲,匕首頓時落在地上。少女雙眼大睜,頹然坐下,手腳都在止不住地顫抖。
“我殺了人,我殺了人……”
“公主,出了什么事?可是這人冒犯您嗎?”
“苗姑姑!”趙淳兒一把握住她的手,眼睛通紅,沉聲說道,“你現在馬上出城,去城南尋找燕世子,告訴他,不要沖動,不要做傻事,不要自取滅亡。他不愿意,我知道,我全都明白,我不逼他了,我現在就去向父皇說清楚。”
“公主,您說什么?”
“快去!”趙淳兒大怒,騰一下站起身來,說道,“馬上去找到他,將我的話告訴他,就說我現在就去向父皇請旨,我不嫁了,我不逼他了。”
“公主……”
“苗姑姑,拜托你了。”
大串的淚滴自趙淳兒的眼中落了下來,她的臉龐蒼白若紙,嘴唇青紫一片,一雙眼睛卻布滿了血絲。年輕的小公主緊咬著下唇,強忍著不哭出聲來,脖頸上還有大片血跡,雙手緊緊地抓住女官的手臂,好似要將指甲插入對方的血肉之中一樣。
女官畢竟年紀也不大,被嚇得哭了,不斷地點著頭,說道:“公主,您放心吧,我一定找到燕世子。”
“那好,”趙淳兒一把抹去眼淚,點頭說道,“那你快去,宮外現在很亂,你小心行事。”
“嗯,公主放心。”
兩人短暫地交代一下,就轉身分手,朝著南北兩個方向疾步而去。
冷風卷起地上的灰塵和樹葉,女官腳步匆忙,抄小路小跑,然而剛剛轉過一座假山,一道白亮的刀芒猛然劃過,女官雙眼大睜,還沒看清楚來人,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黑暗中,幾名男子緩緩走了出來,為首的赫然是剛剛城門前的守衛。
“于哥,淳公主……”
“沒關系,她不會說出去的。”男人面容堅毅,沉聲說道,“封死北城門,去西門接應姑娘。”西城的一處不起眼的民居里,白衣如雪的女子站在庭院當中,仰望著天空中蔚藍色的火焰,面色冷漠,許久,對著一眾屬下沉聲說道:“依照原計劃,在一個時辰之內,徹底癱瘓綠營、驍騎、南北軍機四處中樞大營。”
夏執和兮睿等人沉聲應是,邊倉上前說道:“姑娘,宮里一切太平,東北兩方的城門都在掌控之下,楚姑娘的計劃成功了。”
“嗯,”羽姑娘點了點頭,“焰火計劃,現在開始。”
月涼如水,清輝瀉地,這個晚上,整座真煌城都沉浸在瘋狂的歡愉和喜悅之中,然而,無人覺察的野獸卻在緩緩靠近,將猙獰的利爪暗暗地伸入了帝國的軟肋之中。
一個時辰之后,一隊黑衣人馬快馬駛進了皇城西門,守門的門衛們仿若看不到這群人一樣,沒有發出一個聲響。
“左丘,帶話給殿下,一切順利,按計劃行事。”
“是,姑娘。”忠心的下屬離開皇城,楚喬脫下一身血腥點點的黑色夜行衣,露出里面的錦繡華服,疾步走向隱蔽在花叢中的一頂轎子。轎夫們抬起轎子,不發一,向前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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