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正道不過就是你們口中唱的高調,什么謝家劍莊的死因,還不是為了在武林中鞏固地位,你師父以及其他門派的那點如意算盤還是別打了!”
“不準你這樣說我師父!”卓淵聽到他污蔑自己至敬的人,有些惱了。“我師父從未想過爭奪武林盟主之位。”
“他不說就代表他不想了么。”沈扶風冷眼看他,“想想你師父那天做的事,如果他真的是要跟我堂堂正正打一場,哪來的偷襲,你們武林正派不是最不喜歡干偷偷摸摸的事了么,怎么,許派掌門倒先帶起頭來了?”
“你自己不也擅長偷襲?”卓淵反問,“自己做還不讓別人做,真是不可理喻。”
兩人還沒說完,突然從走道盡頭傳來腳步聲,卓淵立刻停止爭辯,將啟影劍吸到手中,看了一眼沈扶風。“有人來查了。”
沈扶風眼神倏地兇狠起來,聽到那人的腳步越來越近,靠近牢門,看準時機,一把把那人用掌風吸到牢門前來,那人被一股強大的力吸著,立刻慘叫出聲,瞳孔也大的嚇人。
“你做什么!”卓淵看到沈扶風要殺人,立刻要出手制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人被沈扶風生生擰斷了脖子,倒地咽氣,面相十分驚恐。
沈扶風俯身從牢門底下的空格里,將那人翻過來,從他腰間抽出一把鑰匙,丟給卓淵。
“開門。”
“你為什么要殺了他。”卓淵開口。
“這需要理由么。”沈扶風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很愚蠢,“若是被他看到我跟你在這被關了一夜,再讓他跟誰說了去,我該如何管理教中?”
“所以你就殺了他?”卓淵看著地上的無辜之人,心中不忍,“你對人都這么狠么。”
沈扶風嘴角勾起冷笑,“那不一定,如果是方先生我也許會網開一面……”
“但如果是你們這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我一定全部殺光。”
卓淵啞然,他拾起啟影劍,握著鑰匙的手愈發緊起來,沉默半響道,“你說得對,我們不是一路人。”
“沈扶風,下次見你,我絕不手下留情。”
說罷,卓淵打開牢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沈扶風重新回到正殿時,天已經大亮,他知道卓淵早已離開魔教,傳令叫來方先生。
方先生并不清楚昨晚發生了何事,所以看到沈扶風面相十分難看時,他也只是先行禮,“教主。”
“先生,本教有一個問題要問你。”沈扶風看到方先生來了,抬頭道,“牢中的那個人,是你放出去的么?”
沈扶風還沒忘記昨晚安輕逃出魔教的事。
方先生一顫,想也沒想立刻跪下道,“屬下該死。”
“本教希望你說一個合理的理由。”沈扶風眼神倏然陰暗下來,牢中的安輕只有他和方先生知道,如果不是他把人放出去的,只能是方先生干的。
“教主……”方先生似乎有難之隱。
“你把安輕放出去,本教竟毫不知情。”沈扶風居高臨下地看著方先生。“你也太不把本教放在眼里了。”
“教主,屬下當時是為了救您……”方先生依舊跪在地上,“當日您在許派門前受重傷,屬下才去牢中把安輕放出讓他救您。”
“可是第二天早上您就回來了,屬下再去牢中看過,安輕也回了牢中……”方先生知道沈扶風喜怒無常,即便自己解釋了也很可能要被沈扶風處置。
“那他是如何又跑到謝洪山那里去的?”沈扶風拂袖坐下,語氣明顯有些惱意,“先生,你明知道安輕與我不和,還讓他去救我,你覺得他會聽你的話么!”
“教主……”
“先生,我給你兩天時間。”沈扶風盯住方先生,“給我弄清楚安輕在搞什么鬼。”
“不然,教中不留廢人。”
沈扶風最后一句話明顯威脅的口氣,方先生領命出去。
留下沈扶風一人待在正殿,冰冷的座椅,突然刺痛了他。
“沈扶風,這教主的位置不好坐。”
這是安輕離開魔教時跟他說的最后一句話。
老教主在時,魔教只有兩位堂主,一位是謝洪山,一位是方先生。
方先生原先是會武功的,可后來為了沈扶風的病,把自己畢生的功力全部傳給了他,自己也就沒了武功,只是在魔教掛個堂主的名頭。
教里的人都說,方先生對沈扶風是真的好。
安輕其實也是與沈扶風一同入的魔教,方先生算是他們兩共同的師父,可是安輕一直覺著方先生偏向沈扶風,對沈扶風的態度也不是很好。兩人就這么不咸不淡的處了若干年。
后來沈扶風與安輕同被老教主提拔為堂主,魔教就有了四位堂主。但老教主死后,沈扶風上位時,安輕還在許派臥底。
沈扶風下令讓其回來,可安輕執意不肯,他表明自己沒有想爭奪教主之位的想法,就想脫離魔教。沈扶風怕安輕待在許派最終會給魔教帶來不可彌補的傷亡,于是讓方先生出面帶回安輕。
那日沈扶風沒有折磨也沒有拷問安輕,畢竟安輕也算是他的師兄,他喂了安輕一粒藥,之后就將他關入牢中,鎖了他的手腳,封了他的武功。讓他永遠都無法離開教中。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