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聲,水珠掉落在地上的聲音打斷了安輕的回憶。
他似乎有些失神了。
自己那日一劍殺了謝洪山,其實是因為謝洪山發現了他假扮謝云之事,反正對于這樣毫不相干的人,安輕也不在乎他的死活,殺了便殺了。而他假扮謝云,除了找解藥,還為了許一白。他本以為這次謝洪山的死,武林各派必定前來商議,而許懿肯定要帶上許一白。只是他沒想到,這次許一白沒有來,來的是卓淵和徐無亮。
安輕還在想,沈扶風卻已經踏進牢房。
“世有傳。”沈扶風的腳步輕緩,“合七散一經飲下,飲者每日都會有鉆心之痛,那感覺比死了還難受。”
安輕知道是沈扶風的聲音,但是他沒有起來。
“不過現在看來,你倒是不怎么痛。”沈扶風親自來牢房看安輕,實屬少見。“怪不得還有力氣出去找謝洪山。”
“是先生讓我出去救你。”安輕站起身,鎖鏈哐哐鐺鐺響,“沈扶風,我聽說,你把許一白傷了。”
“傷了他又怎么樣。”沈扶風看著安輕此刻模樣,心里毫無悸動。
“你再敢動他,就不要怪我不念多年情分。”安輕此刻壓低聲音,嗓子依舊沙啞,“若不是先生讓我出去救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出這地牢。”
“那我給你一個出牢的機會如何。”沈扶風手扶牢門開口道,“你出去幫我殺了一個人,我給你解藥,許你再不回教中。”
“這樣你也不用費盡心機去謝洪山那找解藥了。”沈扶風嘴角扯出一抹笑,“你把謝家山莊和武林那幫老賊弄得雞飛狗跳,讓我幫你扛是不是不太厚道啊。”
安輕沉默了,半晌后問道,“殺誰。”
沈扶風丟給安輕一串鑰匙,“這人你也認識。”
“你的師兄,卓淵。”
說罷沈扶風便離開了,牢里又只有安輕一人,他捏著那把鑰匙,沒有下一步動作。
卓淵回到謝家山莊已經中午,他到自己的房間時,徐無亮正巧在收拾東西。
“師兄,你昨晚做什么去了。”徐無亮發現卓淵匆匆忙忙走進來,“我一覺醒來沒有看見你,還以為你跟師父去正堂了。”
“師弟,昨晚我發現謝家劍莊有問題。”卓淵喝了一大口熱茶,“謝家公子是冒充的,真正的謝云不知去哪了。”
“什么?”徐無亮大驚失色,“師兄,這,這話不能亂說啊,你昨晚到底做什么去了……”
“謝洪山的死必有蹊蹺,但是和魔教無關。”卓淵想到沈扶風昨晚再三否認謝洪山的事情。
徐無亮聽得一頭霧水,還是不明白,“師兄,你怎么知道和魔教無關。”
“這事不好細說,我要去找師父。”
兩人趕緊到正堂,發現張派掌門和許懿正在說話。
“淵兒,無亮,來拜見張掌門。”許懿開口。
卓淵禮貌問好后,問道,“師父,謝莊主的事情有線索了么。”
許懿剛要開口,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道,“還用猜嗎!這事定是魔教所為!”
這聲音的來源是燕山派掌門,這人五大三粗,長得像是山中的土匪,而且聽人說性子急脾氣躁,卓淵心里暗忖,怪不得燕山派一天不如一天,有個這么獨斷專行的掌門,能好才怪。
“不可輕下決斷。”許懿冷靜道。“事情都還沒怎么調查……”
“許掌門,謝莊主都死了!還怎么調查,這魔教在中原留著,遲早是個禍害,不如趁這次,一舉殲滅!”燕山派掌門似是義憤填膺道。
“我覺得許掌門說的對。”張派掌門撫了一把胡須,“我們還是找來謝云公子共同商議……”
“你們莫不是怕那魔教?”燕山派掌門冷笑一聲。“謝云那小子畏畏縮縮的,文弱書生一個!叫他有什么用!”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