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甜扯了娘親的袖子,上前打招呼。
“廖伯伯,這次多虧你幫忙買糙米了。不知道那些紙張,你可收到了?”
“收到了,當然收到了!我打算明日回京都,送給我們公子呢,順道也同他說說……”廖掌柜眉開眼笑,說到一半的時候,對面居然走了一個人。
這人瘦的麻桿兒一樣,大腦袋小細脖兒,一身舊襖褲,瞧著有些眼熟。
他隨意拱拱手,笑得帶著幾分古怪,同李秋霜搭話兒。
“唐家嫂子好啊,咱們又見面了。你們家怕是已經知道遷徙的消息了吧?而且你們家也在遷徙塞北的名冊上,一定嚇壞了吧?”
他笑哈哈,神色又添了幾分得意,繼續說道,“要我說啊,你們家大可不用害怕。畢竟三個孩子都是唐家血脈,唐家不可能不管。如今外邊亂著呢,你也別鬧脾氣了,還是帶著孩子回唐家吧。
“唐將軍要出征,但二老爺是個認親又心善的,有他照顧,你和孩子們的日子肯定錯不了。”
李秋霜聽得有些懵,一時沒反應過來。
倒是唐甜終于記起來了,“上次,唐老二跑來潑臟水被二爺爺打,你就是跟著他一起的那個狐朋狗友吧!”
張三被猜了出來,扣了個狐朋狗友的名頭,就有些不高興。但說話的是個四五歲小丫頭,他又不能計較,索性冷了臉。
“對,我和唐二老爺是至交好友。唐二老爺聽說你們一家要遷徙去塞北了,他很惦記你們一家,不舍得你們去塞北受苦。所以,他托付我來問問。
“你們若是想留在京都,就把豆芽生意交給他,他自然有辦法留下你們。以后你們只管在家伺候老太太,豆芽生意有他操持……”
李秋霜聽了半晌,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趁火打劫?
不,是蓄意謀害。
她就說縣衙怎么可能搞錯戶籍,原來是唐老二動了手腳。
先是混淆戶籍,嚇唬她們一家遷徙去塞北,若是她們當真害怕了,想要留下,就要交出豆芽生意,從此做唐家的奴仆牛馬!
真是太歹毒了!
張三見這娘倆兒不說話,還以為拿捏住了,開始“夾帶私貨”!
“還有,縣城這邊的豆芽生意,唐二老爺說以后交給我。你們記得把豆芽方子交給我一份兒,各個酒樓飯館那里,也要帶我走一趟,做好交接……”
“交接什么?跟閻王換你的命嗎?”李秋霜紅了眼睛,像頭發怒的獅子,幾乎是跳起來甩了張三一記響亮的耳光。
張三被打的一個趔趄,不等站直,唐甜也沖上去,狠狠踹了他的腿窩!
張三再也支撐不住,摔了個狗啃屎,糊了滿嘴血!
“哎呦,臭娘們兒,你們敢打我?”張三疼的滿地打滾兒,想要爬起來反擊。
但唐甜卻根本不給他機會,完全拿他當出氣筒了。
前世唐甜就是處女座,這輩子也同樣如此,論起最討厭的事就是被打破計劃!
明明她已經開始謀劃反擊唐家,也盤算著搬進城里,尋人合作生意。偏偏唐老二那個蠢貨又搶先坑了她一次!
不得不說,脫離了末世那個時刻緊繃的環境,面對眼前最大的困境就是天災,她還是放松警惕了,或者說根本不屑多幾分防備。
結果,天災沒什么,人禍卻狠狠給了她好幾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