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之后,馬苡便開始一個人生活,她帶上家里所有的錢,一個人到了市里打工。
她強行控制自己不去做一些奇怪的事兒,這才有了幾份穩定的工作。
她先是在飯店給人家當服務員,后來又去買衣服,輾轉數年到了如今。
可因為一直控制自己不去做那些奇怪的事兒,她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經常會出現壓抑的喘不過氣的癥狀。
所以她又去撿了一些紙錢放在了自己的錢包里,這才讓自己的癥狀緩解了一些。
可她還是覺得自己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這才四處打聽一些處理這種事兒的人,然后才打聽到外這里來。
說到這里的時候,馬苡低著的頭終于抬起來,她看著我,仿若是在尋找一絲的慰藉。
而我從馬苡的眼神之中也是能夠看出來,她跟我說的這些只是很片面的,她還有很多、很多的委屈沒有跟我說。
那些委屈,要比她現在說的這些更痛,更傷。
我問馬苡:“我看你用的手機很舊。”
馬苡點頭:“那是我出來打工賣的第一個手機,用習慣了,能打電話,能發短信,我就已經知足,我不喜歡太過紛擾的世界。”
“我喜歡安安靜靜的。”
說到這里的時候,馬苡稍稍停頓,隨后接著問我:“活神仙,可以治好我嗎,或者給我一個解脫。”
徐青在旁邊聽得認真,小眼睛滿是傷感,很顯然她被馬苡深深地共情了。
催命在旁邊問馬苡:“解脫?死?”
馬苡搖搖頭說:“死對我而,并不是解脫,你們可能不相信,我試過很多次去死,可都沒有成功。”
“我上吊,脖子都勒破皮了,可還是不斷氣。”
“我跳河,在水底泡了三天三夜,上岸后,我還是沒事兒人似的。”
“我跳樓,跳下去的瞬間好像全世界都看不見我,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又回到了樓頂。”
“我割腕,血流干了,我睡一覺,傷口沒了。”
“我喝藥,可我只是難受幾天,人就又沒事兒了。”
聽到這里,催命忍不住感嘆:“我靠!”
徐青也是瞪大雙眼,顯得有些不可思議。
馬苡繼續說:“當我這些跟我身邊的人說的時候,他們都覺得我是在吹牛,可我每次像要當著他們的面做一些傷害自己的事兒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我一下手,時間就會回到我下手之前,不信,你們給我一把刀,我給你們試試……”
我抬手打斷馬苡:“不必了。”
馬苡點頭。
我則繼續說:“你把你的手機拿出來。”
馬苡再打開自己的小包,將手機放到柜臺上。
我看了一下上面的時間,慢了幾分鐘。
馬苡見我是看時間就對我說:“那手機時間是慢的,我每次調好,可不知道為什么,他還是會經常的慢,大概是手機壞了吧,可有時候,好幾天它都不會變慢,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
“不對,最久的一次,是它三四個月時間都是對的。”
見狀,我不由笑了笑說:“不是手機的問題,是你的問題。”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