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杳道:“是嗎?可私底下我已經拒絕過你很多次了,你卻依舊要把這件事搬到我最重要的場合上,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來說。
你明知道我把你當朋友,明知道我大概會照顧你的面子,不會讓你難堪,特地選在那個時候,不就是想要強行逼我把關系確定下來嗎?
相同的手段,靳擎嶼早就用過了,我本以為只有他會把感情都當做一場算計,沒想到原來你也會。”
她直白又尖銳地拋開了沈明訴的心思,讓沈明訴渾身的血液,都好像跟著凝滯了。
他甚至能看到姜星杳眼里明顯的失望。
明明是最喜歡替別人考慮,最心軟的人,在此刻毫不猶豫地撕開了他光鮮亮麗的表皮,可想而知,她的概是真的對他失望透了。
“杳杳,你說得對,我確實不應該在不經你允許的情況下,在萬眾矚目的場合跟你表白。
可我又有什么辦法呢?
你那么優秀,你身邊本來就已經有不少人了。
這次你更是在國際比賽上一舉奪魁,以后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繼續糾纏你。
明明是我先喜歡上你的,我怎么甘心只做朋友?
是,我沒有你想的那么光明磊落,甚至我想要做的還不僅僅是這一件事。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在后悔,當初就不應該鼓勵你去比賽,去做事業。
那樣就只有我陪在你身邊,我自然也不會再處處提防。”沈明訴沒有再遮掩了,他同樣向姜星杳拋白了自己的心緒。
他看著姜星杳的瞳孔一點一點的收縮,就像剛才的他一樣震驚。
他還繼續說:“杳杳,我真后悔沒有早一點趁虛而入,如果早知道我會喜歡你,一開始我就不會鼓勵你去搞事業,而是直接追求你。
如果這樣的話,說不定我們早就結婚了。”
“你死了這份心吧,不可能會有這一天的。”姜星杳說,“如果你一開始就那樣打算,我根本就不可能與你做朋友。”
姜星杳看著沈明訴,只覺得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他。
又或者說,是她從一開始,就沒有真正了解過他。
如果如沈明訴所說的那樣,他從一開始就直接追求自己,想要把自己留在身邊,那么和剛開始的靳擎嶼又有什么兩樣?
“那現在呢?現在你還不是同樣嫌棄我了?”沈明訴又是一句質問,“姜星杳,之前靳擎嶼總說你偏心于我,事實上你的心一直都在他那邊。
憑什么他常常犯錯,做盡了過分的事,你還能允許他在你身邊,而我呢,我只是犯了一個小錯,你就連朋友都不愿意與我做了?
為什么?杳杳,為什么能對他這么寬容,對我卻如此苛刻?你是不是還喜歡他?”
他再也不是姜星杳認識的那樣溫文爾雅,固執又執著地向她追問一個答案,大有幾分咄咄逼人的意思。
姜星杳說:“事情不是你這么論的,從我認識你開始,你一直都是儒雅溫柔的沈公子,我以為你就是那樣的,我全心全意的信任你,把你當做最好的朋友,可現在卻忽然發現,或許我所知的你從一開始就是個假象,沈明訴,在這樣的情況下,不管換做是誰,心里都會有落差吧?”
“如果你是因為這個在糾結,我也可以一直都是你最初認識的沈明訴。”沈明訴說,“杳杳,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我承認前幾天的事是我操之過急,我以后不會再…”
“已經回不去了。”姜星杳說。
她已經知道了沈明訴的真實想法,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便對方再偽裝得溫潤如玉,她也忘不了今天的這番對白。
沈明訴嘴唇煽動了好幾次。
眼看著姜星杳起身要走,他直接伸手攥住了姜星杳的手腕:“杳杳,你非要對我這么絕情嗎?我們這么多年的友誼,都抵不過這件事嗎?”
姜星杳還沒有回話,咖啡廳的門被人拉開了,一個身影風一樣的撞開了沈明訴,緊接著一杯溫熱的咖啡,就潑到了姜星杳的臉上。
女人尖銳的聲音,和在慶功宴上如出一轍:“你這個賤人,還敢勾引我兒子,沒有教養的東西,今天我就替你媽好好教育教育你。”
她的手直接朝著姜星杳的臉揮了過來,姜星杳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腕,目光卻是越過她,看向了沈明訴:“第二次了,沈先生,這就是你的喜歡嗎?”
沈明訴臉上都血色盡褪,心里的那份僥幸,也因為現在姜星杳的幾句話直接被徹底泯滅。
潛意識里有一個聲音告訴他,這一次他恐怕真的沒有追求姜星杳的資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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