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看著楚恒，他這么問是什么意思？難道他懷疑這事是方小雅干的？或者是其他人？自己要替別人背黑鍋？還有，唐超和魏厚成搗鼓這事，他事先知不知道？

“對，是我干的，沒有任何疑問。”張磊淡淡道。

“你難道就沒有考慮這么做的后果？”楚恒皺皺眉頭。

張磊苦笑一下：“當時沒有，現在考慮到了，但已經晚了。”

楚恒點點頭，又充滿同情和關心地嘆了口氣。

楚恒此時明白，不管徐洪剛怎么處理這事，不管張磊會不會挨處分，景浩然都不會對張磊有好看法了。

一個被市委書記不看好的干部，進步的前景顯然不會光明，即使徐洪剛想幫張磊，能做的也是有限，何況張磊做的事，讓徐洪剛很生氣。

楚恒相信徐洪剛的生氣是真的，換了自己是徐洪剛，遇到這樣的事也會很憤怒。

張磊雖然很精明，但到底還是年輕毛嫩，做事還是太沖動，在官場，做事只憑義氣是要吃大虧的，恰如唐樹森那天分析的，張磊的義氣有時候是優點，但有時候是死穴。

楚恒安慰了張磊半天，然后走了。

不知為何，張磊感覺楚恒今天對自己的關心、同情和安慰都有些假。

此時，在徐洪剛辦公室，景浩然和徐洪剛正在交談。

“洪剛部長，這個張磊平時表現怎么樣？”景浩然問道。

徐洪剛道：“張磊是我到江州后從報社和陳文馨同時調來的，他平時的表現可圈可點，甚至可以說是優秀，工作能力很強，做事很有眼頭，和同事關系也處的不錯，就是有些沖動，帶著一股江湖義氣。”

雖然徐洪剛今天生張磊的氣，甚至對張磊的信任有些動搖，但還是想在景浩然面前說張磊的好話。

“你來江州后一直沒配秘書，平時都是張磊跟著你吧？”景浩然問道。

徐洪剛點點頭：“是的，現在一時沒找到合適的秘書人選，暫時是張磊跟著我。”

景浩然點點頭：“聽你的口氣，你對張磊平時的表現應該是滿意的，但他做的這事，顯然是很胡鬧的，影響很惡劣，你打算怎么處理他？”

徐洪剛看著景浩然斟酌道：“不然撤銷他的職務，把他降為普通辦公室科員？”

說完這話，徐洪剛心里有些不安，雖然張磊今天做錯了事，但他畢竟跟著自己出了很多力，而且還救了自己的命，這樣做有些對不住張磊。

但面對景浩然，他又別無選擇，只能如此說。

景浩然一時不語，從他的角度，徐洪剛的處理還是輕了，景浩然恨不得把張磊雙開方能解氣，這小子實在可惡。

但看徐洪剛的神情，聽他的口氣，似乎他這話并非發自內心。

景浩然看著徐洪剛，似乎感覺出了徐洪剛對張磊的喜歡和看重，雖然徐洪剛提出把張磊撤職降職，但卻并不想讓他離開辦公室，這就意味著，徐洪剛還是想繼續使用張磊的。

徐洪剛現在沒有配秘書，如果硬讓徐洪剛把張磊搞走，顯然不大合適。

在官場歷練多年，景浩然深知如何籠絡下屬，特別是這種高職位的下屬，既不能讓下屬忘乎所以，也不能涼了下屬的心。

想到這里，景浩然暗暗呼了口氣，搖搖頭。

看景浩然這樣，徐洪剛不由困惑，又有些擔心：“景書記的意思是……”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