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鼎年心腔一股熱流只往喉嚨上沖,心口疼的想要炸裂,“去…去請最好的殯葬司儀,好好安葬孩子。”
“薄總,可是按照港城風俗,夭折的孩子不能葬入祖墳。”馬克一臉揪疼,小心翼翼提醒。
薄鼎年悲痛欲絕,沉吟幾秒后,“去單獨買一塊墓地…”
“好的,薄總。”
“咳咳噗~”薄鼎年噓嘔一聲,渾身再也沒有了支撐力。
“薄總,薄總!”
“醫生快過來。”
醫生和一個護士上去,簡單查看了一下他的癥狀,“他是悲傷過度加上勞累過度,導致身體脫水。把他抬進病房,給他注射一瓶葡萄糖就好了。”
“哦哦好的。”
幾個保鏢手忙腳亂,抬著他的四肢,將他抬進了病房。
溫母在門口看著這一切,沒有絲毫心軟,臉色更加冷凝。
她不打算告訴他真相。
她要讓他知道。
有些事一旦做了錯誤的決定,將會悔恨終生。
……
少頃。
薄鼎年在病房蘇醒了。
一想起孩子夭折了。
整個人被悲傷和痛心籠罩,眼淚一串接著一串往下掉。
“呃呃呃嗚嗚…”
起初,他還盡可能壓抑著哭腔,不想讓人聽見。但哭到后面,哭的剎不住車了。
“噢噢額額額嗯嗯嗯…”
病房外。
馬克和桑尼等人,守在病房門口。
聽見病房內的哭聲。
幾人渾身一緊,大眼瞪小眼,噤若寒蟬。
薄總哭的好慘。
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薄總這樣哭。
“馬哥,薄總哭的這么凄厲,要不要去勸勸?”
馬克從西服口袋掏出一條愛馬仕絲巾,擦了擦腦門的冷汗,“可別。”
“等下薄總萬一拿我們撒火,誰能頂得住?”
“那倒是那倒是,還是讓他哭吧。”
“嗷嗷嗯嗯嗚嗚…”
薄鼎年泣不成聲,根本控制不住崩潰的情緒。
“老天,你怎么能這么殘忍?”
“我的孩子……就這么沒了嗎?”
一想起太平間里,包裹在裹尸袋里的小小肉團。
心就疼的無法呼吸。
哭了一個多小時。
薄鼎年雙眼腫得睜不開,高挺的鼻梁紅的像假鼻子。
“呯呯呯…”
“進…呃呃…進來…”
馬克小心翼翼推開病房門,著急忙慌的說:“薄總,不好了,老爺子和九叔帶著人來了。”
“什么?”薄鼎年哭的暈頭轉向,掙扎著坐起身。
“我爸不是剛剛做完手術嗎?”
“是啊,老爺子剛剛蘇醒,就吵著要見小少爺。坐著輪椅,打著吊水過來了。”
“……滋~”薄鼎年腦仁嗡嗡響,心亂如麻。
老頭子的身體本來就不好。
這幾天盼孫子,都判出心病來了。
要是知道他心心念念期盼的大孫子夭折了。
他只怕受不了這個打擊。
“到哪了?”
“已經到樓下了。”
“先不要告訴老頭子孩子夭折的事。”
“哦哦,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