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新的物件兒要看,羅旭也索性又走回了謝作云的旁邊坐了下來。
不過腦子,卻似乎還留在了那個骨雕印章上。
好在看過剛才的幾眼,那印章的所有細節都已經像是印在了腦子里一樣,哪怕張猛暫時把貨收了,他也可以繼續推斷,那印章到底有沒有可能出自大家之手!
當然,這種推斷不能是憑空猜測,最主要的還是根據。
甚至單單用筆體想象都不可以完全確定,要有諸多因素論證,最后也許才有可能推導出一個令人信服的結果。
那玩意兒……到底是不是大家手筆呢?
如果真是的話,又是誰的呢?
想到這,羅旭也開始想著清中期以至于更早一些的篆刻家都有哪些……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再次開了。
只見張家銘走進來的同時,還帶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
男人穿著西褲、黑色棉夾克,一頭利落的短發,兩鬢微白,卻顯得十分精神。
而此刻他手中,還拿著一個不算很大的編制盒子,淺綠色配白色,干凈、淡雅。
鄭文山立刻朝著男人招了招手:“陳銘,來來來,坐這邊來!”
叫陳銘的男人微笑點頭,便徑直走到了鄭文山的身邊。
“鄭教授,這又給您添麻煩啦!”陳銘微微笑道。
鄭文山擺了擺手:“這話就遠了,陳銘啊,今兒在場的都是我協會的高層,和一些專家,正好你把東西拿出來,大家品鑒一番,如果有人當場有意向,也可以直接談嘛!”
“是,是,全憑您安排!”
陳銘點點頭,便將盒子放在桌面上。
一時間,所有的眼睛都盯了過去。
畢竟鄭文山介紹的物件兒,想必少說也是大幾十萬的好東西,搞不好是破百萬的貨。
這幾年,在圈外人看來,收藏界的行情不比以前了。
但其實并不然,只不過行內的人收藏到達了一定的瓶頸,一些通貨便會無人問津,哪怕以前不是通貨的物件兒,隨著市場上出現的次數變多,也就成了不太值錢的品類。
饒是如此,高端古玩市場的熱度卻從未降低,比如五十萬以上的藏品,甚至百萬、千萬的藏品依舊是各大收藏家所爭相追捧的目標,拍賣會上天價屢創新高,自然也說明了這個問題。
隨著盒蓋打開,只見一把霽藍釉的茶壺,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看到那把壺的一刻,幾乎所有人都是睜大了雙眼,甚至有人倒吸了一口氣。
顯然,在他們看來,這物件兒的可是路份不低!
但也有一些例外,就比如鄭文山、謝作云和羅旭!
在看到這把壺的第一時間,三人幾乎都是眉頭一緊、目光驟變,緊接著,便不約而同地相互對視!
這物件兒,不對!
而且這手法……像極了當初拍賣會上所見到的金拐子!
所以三人的反應也并不奇怪,畢竟他們曾一起見證過同一手法的贗品!
對于一般收藏者來說,或許不會有這么大的反應,但同為頂級眼力,一旦看到同一種精深手法,那可會是對神經線的一次沖擊,立刻提起最高警惕!
而羅旭在認出這是一把金拐子贗品的同時,還莫名覺得有些眼熟。
這壺……好像在哪見過呢?
在短暫對視之后,三人的反應都是趨于平靜,不再對視,甚至也不再看物件兒了,只等著其他人開口。
畢竟此時人家陳銘把物件兒拿來,是尋買家的,他們總不可能這個時候突然站起來,指著物件兒大喊:那是贗品!
這不合規矩!
當然,有時候不說話,也是一種態度。
在場不少人都是人精,哪怕因為造假手藝太高,他們并未看出物件兒的問題,也會從鄭教授幾人態度,看出一些端倪。
“諸位,陳銘是咱們協會的會員介紹來的朋友,大家對這個物件兒可以稍作品鑒,-->>他今天過來,是希望找一個買主!”
見大家都看了一會兒了,鄭文山緩緩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