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太太吃喝拉撒都在床上,那保姆也嫌棄啊。
為了省事,干脆一天只給她一碗稀粥吊著命。
那老太太聽說整個人瘦得只剩一把骨頭,屁股上脊背上都生了褥瘡,膿血滲進被褥,慘狀令人作嘔。
老太太清醒的時候還會哭,還會喊宋文芳和她媽媽的名字。
可宋文芳聽了只是冷笑,眼神里沒有一絲波動。
“他們一家害我媽那會兒,要是她肯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我也會回去伺候她幾天的。
可是,沒有。
在那個人將那個女人帶回家時,她罵我媽媽是生不出兒子的廢物,罵我是賤丫頭的時候,她怎么沒想過今天?
她既然選擇了維護那個男人和他帶來的賤人,就得承受今天的報應。
我宋文芳不是圣人,更不會對害過我媽的人心軟。
她要死要活,都與我無關。
那些曾經加諸我和媽媽身上的羞辱,如今不過是因果循環罷了。”
沐小草很欣賞宋文芳的決絕,欣賞她那份歷經苦難淬煉出的清醒與鋒利。
她不再以德報怨,也不再妄圖祈求公道,而是選擇冷眼旁觀命運的輪轉。
這種成長讓沐小草既心疼又敬佩。
她知道,有些軟弱一旦撕碎,便再難回頭;而宋文芳終于學會了為自己活。
還有劉曉麗。
那家人也沒敢再來騷擾過劉曉麗姐妹倆。
劉曉燕上學時就住在校內不出來。
周末和假期也都住在服裝廠踏實工作,用自己的雙手解決了溫飽問題,還自食其力攢下了各自的學費,不用再看別人臉色生活。
宿舍里的幾人因為有沐小草在,都多多少少有了一些改變。
劉曉麗的性格也漸漸開朗起來,不再整日低著頭走路。
宋文芳也一改臉上的愁苦,眉宇間多了幾分從容與堅定。
雖然目前其余室友還沒來京市,但三人走在街上,由里而外散發出來的朝氣蓬勃像初春破土的嫩芽,不畏寒霜,迎著光生長。
三人去了新開的書店,挑了幾本與專業相關的書籍。
又去了美食街,尋了一家干凈的小店坐下,點了幾道熱氣騰騰的小菜和一碗湯面。
就在這時,
沐小草突然看見胡麗麗和陳明遠說說笑笑走進了對面的服裝店。
“麗麗,這件連衣裙很配你的膚色,你去試試。”
估計是喝了那神水的緣故,沐小草的耳力和視力特別好。
只要不是離得太遠,只要她用心聽,就能聽清楚她要關注的人在說什么。
沐小草偏頭看見,男人笑得大方得體,拿著那條連衣裙在胡麗麗身上比畫著。
胡麗麗嬌羞不已,連忙推辭。
“陳明遠,不用,我家里衣服多著呢。
而且這件衣服要八十呢,很貴的。”
“別管它的價格。
衣服做出來就是給人穿的。
你去試試再說。”
胡麗麗推拒不過,便在角落里試衣簾后換上了那條連衣裙。
只是剛出來,就看見一個女人站在陳明遠身邊,目光不善地盯著她。
“明遠,她是誰?”
陳明遠依舊笑容不變。
“姍姍,別鬧。
麗麗是我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