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要是傳出去,他王安柳的臉,還要不要了?
他越想越不是滋味,重重地哼了一聲,一甩袖子,走進了書房。
王辯正坐得筆直,搖頭晃腦地念著書,見父親進來,立刻站起身:“父親。”
“嗯。”
王員外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目光卻落在了書桌上。
那里鋪著一張宣紙,上面用稚嫩的筆跡寫著幾個大字。
雖談不上風骨,卻也一筆一畫,工工整整。
比之前那狗刨的強太多了。
王員外心里剛升起一點暖意。
王辯興沖沖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父親,青川說這叫懸梁刺股,是古人為了修煉而磨練意志的法門!”
青川說。
王員外聽得太陽穴突突直跳,心里的那點暖意被一盆冷水澆得干干凈凈。
他看著兒子那張崇拜的小臉,再想想那個不卑不亢的周青川,只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他花錢買來的奴才,如今倒成了兒子的先生,自己這個當爹的,反倒像個外人。
就在這時,周青川端著茶走了進來,將茶碗輕輕放在桌上,然后便要退出去。
“站住。”
王員外叫住了他。
周青川轉過身,躬身而立。
王員外盯著他,心里翻江倒海。
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辯兒,最近學得不錯。”
這話與其說是夸獎,不如說是在發泄自己的郁悶。
周青川仿佛沒聽出他語氣里的別扭,只是平靜地回道:“是小少爺天資聰穎。”
“哼,天資再好,也得有先生教。”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