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來-->>面色一僵,顯然沒想到他來上官家會受到冷遇,他從錢袋里掏出兩錠五十兩的銀元寶。
他動作快得像是早就準(zhǔn)備好了般,他不顧上官夫人的阻止,徑自將銀元寶放在茶案上。
銀元寶在陽光的照射下,閃得晃眼,“老夫人講規(guī)矩!”
他嘴上夸著上官夫人,卻難掩臉上傲慢神色,“想必您也知道,您兒媳江小滿在幫天香樓做顧問。”
“我們少東家愿意出一百兩銀子,只求老夫人開口勸勸江娘子,別再管天香樓的閑事。”
“她一個靠擺攤子謀生的女子,摻和進(jìn)江都城第一酒樓的比賽,實(shí)在是不識時務(wù)。”
“不如拿著這銀子安心過日子,您說是不是?”
坐在一側(cè)的木青妍聽到這話,哪里還忍得住,氣得眼睛瞪得滾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擺攤的?”
“你們既覺得小滿沒本事,又何必上門送銀子?你們這分明是怕了她!”
李福來斜睨了她一眼,完全沒將木青妍放在眼內(nèi),只是繼續(xù)對上官夫人道,“老夫人,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放肆!”陳嬤嬤氣得臉都青了,轉(zhuǎn)身拎起門后的扁擔(dān),“你是個什么玩意,竟敢來我上官家造次?”
“你這仆婦,我同主人家說話,哪有你插話的份!”李福來沉下臉來,“我們少東家讓我來此勸說,是給你們面子,別給臉不要……”
她話還沒說完,木青妍就已經(jīng)抄起墻角的笤帚,狠狠往他腳邊掃,“滾!”
“竟敢來此撒野!給老娘快滾!”
陳嬤嬤也舉著扁擔(dān)作勢要打。
木青妍轉(zhuǎn)頭,拿起桌上兩錠銀元寶,狠狠往院門外扔去,“拿著你的臭銀子滾出去!別臟了我們家的!”
李福來又氣又惱,捂著被掃帚掃到的胳膊,狼狽地往門外退,“你們等著!”
“敬酒不吃吃罰酒,往后有你們后悔的。”
陳嬤嬤直接將那串蜜餞油紙包也扔了出來,“我們上官家不稀罕!再敢來造次,我就去官府告你騷擾良民!”
江小滿聽到鄰居來喊,剛跑到門口,就看到李福鉆進(jìn)馬車逃走的背影,“怎么回事?”
她見木青妍不解氣地踏著門檻,“那聚鮮樓是個什么狗屁東西!”
“以為有幾個銀子就了不起?”
江小滿上前,拿手替她扇著風(fēng),“青妍姐姐不氣,你們沒受傷吧?”
上官夫人站起身,搖頭寬慰著,“我們沒事。”
她眼底浮起淡淡憂思,“只是聚鮮樓竟派人上門收買、撒野,想來他們是真急了。”
“這次他們沒討到好,保不齊下次會對攤子動手,小滿,這幾日你出攤,可得千萬小心。”
江小滿點(diǎn)頭應(yīng)下,面色也沉了下來,這聚鮮樓行事竟這般不上道,往后怕是真要防著點(diǎn)了。
李福來灰頭土臉地跑回聚鮮樓,他連錦緞褂子上的灰塵都沒拍掉,直接往石俊凱在聚鮮樓的書房跑去。
他一進(jìn)門,立馬擠出哭腔來,喊著,“少東家,您可得為屬下做主啊!”
“那上官家太欺負(fù)人了!”
石俊凱正在給蘇明月展示著他新得的玉墜,見李福來這副狼狽的模樣,眉頭一皺,眼底透著嫌棄,“你這是被人打出門了?”
李福來視線落向石俊凱身側(cè)的蘇明月處,頓時收起了哭腔,一副欲又止的模樣。
石俊凱抬手,示意他繼續(xù)往下說,“蘇姑娘是我摯友,沒什么話是不能當(dāng)著她面說的。”
李福來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淚,添油加醋地說著,“屬下按您的吩咐,帶著一百兩銀子和蜜餞上門,好聲好氣跟上官夫人談。”
“沒成想上官夫人架子大得很,連蜜餞都不肯接,還讓一個丫鬟和老嬤嬤指著我鼻子罵。”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加重語氣繼續(xù)往下說,“那丫鬟拿起銀子就往門外扔,說別臟了他們家的地。”
“那老嬤嬤舉著扁擔(dān)就要打我,最可氣的是,他們說咱們聚鮮樓有幾個錢了不起。”
“他們根本就沒把你放在眼內(nèi)。”
石俊凱將手中新得的玉墜重重摔在桌上,臉色瞬間晦暗起來,“一個落魄戶,也敢跟我叫板?”
蘇明月眼珠子靈活一轉(zhuǎn),趁機(jī)煽風(fēng)點(diǎn)火,“話不是這么說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上官夫人怎么說也是曾經(jīng)的侯爺夫人,什么大場面沒見過?”
她眼底浮點(diǎn)輕蔑,也不知是瞧不起石俊凱,還是瞧不起江小滿,“我聽聞,江小滿前些日子替縣令張羅了一場家宴,縣令給的紅封就不止一百兩……”
“如今有縣令撐著,她自然不會將聚鮮樓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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