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偶爾看一眼陸景霄。
看見他的的傘大部分都往自己身邊傾斜,他的衣服都濕了一大片,于是把他的手往那邊撥了撥。
陸景霄看她。
葉心音笑道,“別淋感冒了,不然你爸會心疼。”
陸景霄的眼底涌起一股不明顯的情緒。
“母親病后,我時常一個人來掃墓。”陸景霄說,“安慰的話聽太多了。”
葉心音沒有作聲。
聽那么多,真的有被安慰到嗎?
不會的。
就好像她自己,即使過去這么久,她依舊忘不了父親入獄時的傷痛。
他鐵骨錚錚,抓了那么多的犯人,卻不想監獄是他最后的歸宿。
那比殺了他還要令人難過。
葉心音垂眸看著墓碑,心口哽咽。
陸景霄抓住了她的手。
“走了。”語氣冷冰冰的,跟手掌心的觸感一樣。
葉心音沒有抽出自己,乖巧跟在他身后。
她突然說,“陸景霄,你跟陸志森之間的仇恨,真的只是因為他脾氣不好嗎?”
陸景霄的側臉埋沒在一片水霧里,“都是過去的事了,沒什么恨不恨。”
葉心音道,“你撒謊,你恨他,你比任何人都恨他。”
陸景霄停下腳步。
他回過頭來,直面葉心音的臉。
葉心音篤定道,“我又沒說錯。”
“你知道那么多干什么,想安慰我?”陸景霄問。
葉心音愣了一下,然后承認,“是。”
然后又苦笑著加了一句,“咱們倆都差不多,安慰應該有效果。”
陸景霄冷笑,“我們差太多了。”
葉心音抿了抿唇,收緊了陸景霄手指。
她問,“我想不通,以你的性子,你為什么要一直隱忍到現在?”
陸景霄反問,“你完全可以用討好我的方式去找陸志森幫忙,可你為什么不?”
“我們倆性質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陸景霄篤定道,“因為你喜歡我。”
葉心音頓時沉默。
她抽了下手腕,下意識想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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