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句就不用翻譯了。”
飛機馬上就要起飛,朱依依正準備將手機設為飛行模式,忽然看到陳宴理正看著手機上的一段視頻,嘴角帶著笑意。
眼角余光看到好像是一段狗狗的視頻。
意識到這樣不太禮貌,朱依依馬上收回了視線。
不過下一秒,陳宴理就將手機遞到她眼前。
“我家的狗狗,叫wille,我差不多有半年沒見到他了,它今天大概知道我要回來,特別興奮。”
視頻里,是一只棕白毛色的阿拉斯加雪橇犬,正在公園里撒歡來回繞圈跑,跑累了又對著鏡頭吐舌頭。朱依依看久了,竟覺得有些眼熟,像是以前在哪里見過。
“好可愛,好想抱一下。”
陳宴理似乎正等她這句話:“那周末,帶它出來陪你玩。”
朱依依有些驚喜:“可以嗎?!”
“當然可以。”
養寵物的人總有很多話題可以聊,朱依依早上出
門前,剛把粥粥送去了寄養中心,一想到還要差不多一周才能回來,朱依依心情都有些低落。
她正在翻看著相冊里粥粥的照片,陳宴理在旁邊說道:“很可愛,像你。”
“是嗎,可是我朋友說它長得像爸爸。”見陳宴理似乎有些疑惑,朱依依又補充了句,“哦,它爸爸就是我男朋友。”
愣了幾秒鐘后,陳宴理應了聲:“……嗯。”
四個小時后,飛機終于在港城落地,這會正好是晚飯時間,陳宴理說起港城有一家很有名的餐廳,提議可以先去那里吃晚餐。
開車去市中心的路上,陳宴理想起了什么,問她:“對了,薛裴最近怎么樣?”
已經很久沒再聽到薛裴的名字,朱依依嘴角的笑迅速冷卻了下來,含糊地說了句:“挺好的。”
“說起來,月初我在云城遇到了薛裴,他看起來確實狀態不錯。”
“是嗎?”
朱依依想起最后一次見面他離開時的眼神,不知怎么竟笑了笑。
果然,像薛裴那樣的人,沒有什么能影響到他的情緒。
――
薛裴近來也在出差,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飛機上度過的。
年底很多商業論壇,他和周時御都在受邀名單之列,這些論壇大多都是校友舉辦的,不好推脫。
這天傍晚,在開車前往的路上,等紅燈那會周時御瞥了眼薛裴,發現他正在看他和朱依依以前的合照,大約是很久之前拍的,兩人身上都穿著校服。
周時御心里一陣唏噓,這段時間他一直不敢過問薛裴關于朱依依的事,雖然這人表面看上去和以前沒什么不同,但從法國回來后,他再也沒見薛裴臉上露出過笑容,除了在這種時候,比如回憶起和朱依依的往事。
他覺得薛裴快魔怔了。
紅燈變綠燈,周時御扭轉方向盤,輕踩油門,汽車駛入主干道,他終究還是沒忍住,開了口:“薛裴,有時候真的得認命,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就算她以前喜歡你,但她現在已經訂婚了,你不能做這些不光彩的事。”
“不光彩嗎?”
從薛裴的語氣來看,他似乎真的對此感到疑惑。
“她都訂婚了,說不定馬上就要結婚――”
“那我就等她離婚。”
“……”
周時御沉默了。
原來只要一個人足夠沒有底線,道德就約束不了他。
他承認,他已經越來越看不懂薛裴了。
“法國那邊的事,你真不打算管了?”周時御覺得實在太離譜,“我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你薛裴還是個戀愛腦,為了愛情連事業都不要了是不是。你不努力工作,到時候朱依依跟著你一起吃苦啊。”
聽到后半句,薛裴眼神中好像有些觸動,他難得勾了勾唇,說:“等處理完這邊的事,我會回去的。”
靠近市中心的路段,路況越來越堵,還有半個小時論壇就要開始,周時御正準備踩油門加速,忽然聽到薛裴沉聲說了句:“停車。”
“什么?”
這都快到了,停什么車啊?
周時御沒理會,徑自往前開,直到薛裴又重復了一遍,這次是不容拒絕的口吻。
“停車。”
周時御疑惑地順著薛裴的視線往窗外看去,好像終于明白了薛裴突然反常的緣由。
馬路對面,朱依依和一個穿著考究的男人正在等紅綠燈,兩人還有說有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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