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裴還在鬧著別扭,一見她拿起手機就酸溜溜地問:“給他發消息呢?”
朱依依被氣笑,把手機舉到他面前。
“朱遠庭發過來的,問我什么時候回家。”
她不懂薛裴有什么可緊張的,她長得又沒有多好看,性格也不討喜,他的朋友只是出自禮貌給她推薦了一本書,對她壓根沒有那方面的意思,他怎么就生起悶氣來了?
“你說呢?”薛裴眼瞼低垂,“朱依依,我沒有安全感。”
“剛走了一個井嘉陽,現在又多了個陳宴理。我不是沒有自信的人,我覺得他們都沒我好,但我還是會擔心你喜歡上別人。所有人都覺得我好,但在你眼里,我好像什么都不是。”
“我沒有覺得你不好。”
朱依依滿臉疑惑,她什么時候表達過這樣的想法?
周茜已經從走廊盡頭走過來,薛裴沒再說話,從大衣口袋里拿了樣東西出來塞進了朱依依的書包夾層。
朱依依往背包看了眼:“什么東西?”
“你回去再看。”
這么神秘。
正準備再問,周茜已經走了過來,朱依依把話又咽了回去。
看完電影已經是晚上十點,是時候回宿舍了,不然就到周茜學校門禁的時間。
在地鐵的換乘站點,朱依依和周茜要先下車,朱依依走出站門前,薛裴小聲地對她說了句:“回去記得看。”
一路上她都在好奇薛裴剛才塞了什么進書包里面,于是等周茜進了浴室洗澡,她這才把書包打開。
沒想到,竟然是一封信。
粉色的信封和信箋。
薛裴不知道從哪學到的新字體,和平時的字筆鋒都不一樣,很可愛,在文段末尾還畫了個粉紅的貓爪。
這完全不像是薛裴會做出來的事。
回想起剛才薛裴把這封信塞給她時的表情,那泛紅的耳后根,朱依依彎了彎嘴角,甜滋滋的感覺從心底涌了上來。
她把這封信看了兩遍,拿起手機,給他發消息。
一一:你這封情書,是在致敬我高二那年的大作嗎?
薛:正是。
一一:寫得真不怎么樣。
薛:?
一一:全是寫作技巧,都沒有真情實感。
薛:那我以后每個月都給你寫一封,鍛煉一下。
朱依依正打著字,薛裴的消息又發了過來。
薛:你還沒回答我今天的問題。
一一:什么問題?
薛:我好看還是他好看?
朱依依笑了出聲,都過去這么久了,他怎么還在想這件事。
朱依依把手機鍵盤打出了機械鍵盤的力度。
一一:薛裴,你幼不幼稚。
薛:你在逃避我的問題。
薛:你是不是不敢回答。
這會,周茜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頭上裹著毛巾,見朱依依正對著手機傻笑,從后面拍了她一下。
“在和誰聊天呢?”周茜兀自猜測,“今天那個帥哥?”
“不是不是,”朱依依把手機收了起來,嘴角的笑卻沒那么快能斂住,“我也去洗澡了,免得待會水不熱了。”
她哼著歌去陽臺把衣服收了回來,拿著毛巾進浴室。
說不清為什么,她不太想讓周茜知道她和薛裴之間的事,她和薛裴現在的關系很尷尬,萬一傳得整個班里都知道那就麻煩了。
朱依依去了洗澡,手機放在桌面上,而另一邊的薛裴還在等著她的回復,周身籠罩著低氣壓。
周時御找薛裴借書,順道問了句:“你女朋友不是來北城找你了嗎,怎么你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吵架了?”
這話正戳中痛處,薛裴的臉色變得更是復雜。
“問你個問題。”
周時御坐在椅子上,一邊翻著書,回道:“你說。”
當薛裴說完問題,周時御手里的書差點掉在地上。
“啊?你問我?”
周時御看了眼宿舍,確定這話是從薛裴嘴里問出來的,確定薛裴問的人是他。
太詭異了。
他一個大男人要在另外兩個男人間比較出誰更好看這個問題,這太強人所難了。
但從他的審美看,那毫無疑問是薛裴,他做夢都希望這張臉下輩子能長在自己身上。
“你們今天不是去玩了密室逃脫嗎?”說到這,周時御好像想明白了,笑得有些不道德,“怎么,難不成你女朋友覺得阿理比較好看嗎?”
完了,他有預感,這宿舍接下來一周肯定每天都能聞見醋味。
見薛裴沒回答,周時御更加堅定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
“每個人審美不一樣,你要尊重人類審美的多樣性,也可能是你女朋友看了你這張臉十幾年,看膩了。”
他還在安撫著薛裴,突然,薛裴的手機收到了一條新的消息。
看完消息的薛裴笑得前所未有的燦爛,盯著手機看了好一陣。
周時御好奇地湊近,看了眼。
聊天記錄顯示,最新一條消息寫著――
一一:那當然是我們一中的校草薛某人最好看了。
一一:現在滿意了?
周時御想,糊涂啊,堂堂理科狀元天天沉迷自己的美貌,這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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