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莽城东南隅,洪家演武场的青石板被晨露浸得泛着冷光,场边的老槐树上挂着面褪色的杏黄旗,上书“洪氏宗族大比”五个篆字,被风一吹,猎猎作响。
演武场四周挤记了洪家族人,从白发苍苍的族老到垂髫小儿,眼神里都带着几分期待——对洪家来说,每三年一次的宗族大比,不仅是检验小辈修为的契机,更是决定资源分配的关键。尤其是今年,青莽城周边的灵脉灵气愈发稀薄,只有大比前三位,才能获得进入家族灵田修炼的资格,这对修为停滞不前的族人来说,是求之不得的机缘。
“快看,洪雷来了!”人群里有人低呼。
只见一个身着靛蓝劲装的少年大步流星走进演武场,面如冠玉,腰间挂着柄短剑,正是洪家现任族长的嫡子洪雷。他刚站定,指尖便凝出一缕淡金色灵力,随手弹向旁边的测灵石——那石头瞬间亮起三层金光,引得族人一阵惊呼:“炼气三层!才十五岁就到炼气三层,比去年又进了一阶!”
洪雷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目光扫过人群,最终落在了角落里一个穿着灰布麻衣的少年身上,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洪辰,你还愣着干什么?该你了。”
被点名的少年正是洪辰。他身形瘦削,脸色有些苍白,站在喧闹的人群里,像株不起眼的野草。听到洪雷的话,他默默攥紧了衣角,缓步走出人群——没人注意到,他的指尖在袖中微微颤抖。
洪辰是洪家旁支子弟,三年前灵根测试时,测出的是最差的下品五行灵根。五行灵根本就修炼缓慢,下品更是被视作“修仙废材”,这三年来,他拼尽全力,也只勉强摸到炼气一层的门槛,在族里早已成了众人嘲笑的对象。
“还来凑什么热闹?下品五行灵根,测了也是丢人!”
“就是,去年才炼气一层,今年难道还能突破?我看他连测灵石都激不亮。”
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洪辰耳朵里,他却没抬头,只是走到测灵石前,深吸一口气,将右手按了上去。
指尖刚触碰到冰凉的石面,洪辰便运转起l内那点微薄的灵力——那是他三年来,靠啃食最便宜的聚气散,一点点攒下的灵气。可灵力刚涌入测灵石,石面上只亮起一层微弱的白光,连第二层的影子都没有。
“果然还是炼气一层!”
“我就说嘛,下品五行灵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嘲笑声更响了,洪雷更是走上前,用脚踢了踢测灵石,语气轻蔑:“洪辰,我看你还是别修仙了,不如去家族的药圃打杂,至少还能混口饭吃,省得在这碍眼。”
这话像一把重锤砸在洪辰心上,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可以忍受嘲笑,可以接受自已灵根差,但绝不能容忍别人践踏他唯一的执念。可还没等他开口,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l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