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墻下。
篝火依然在燃燒。
一顆牛頭擺放在正中間。
四周是很多粟米,以及各種香草。
“這些都是城中百姓自發送來的,他們這幾日都會前來祭拜小郡守和郡守夫人。”李勇沉聲道。
趙驚鴻看向城墻上雕刻的三個字:無名墻!
還有四周密密麻麻銘刻的文字,雖然看不清,但他知道,那些都是犧牲將士們的姓名。
“給我講講,那場戰役。”趙驚鴻伸手輕撫城墻,這片區域和別處明顯不一樣,是后來填補上來的。
李勇開始講述。
聽著那慘烈又壯烈的一戰,趙驚鴻的眼眶濕潤。
待聽完以后,趙驚鴻手扶城墻,久久不語。
良久。
趙驚鴻才緩緩開口。
他對著城墻,輕聲道:“無名,你做到了,如今的你,璀璨如繁星,會照亮華夏幾千年的歷史,歷史會將你銘記,世人會將你銘記,你死得其所。或許,這就是你最好的歸宿,雖然你沒有成為像你家先祖百里奚一般的人物,但是在我看來,你早已經超越你家先祖。”
“百里奚用幾張羊皮就被人換來了,你在張良心中,別人用千金都換不來。”
“百里奚大器晚成,七十歲才有所成就,而你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功績,他不能跟你比。”
“百里奚雖然被載入歷史,但是他不如你璀璨,你的名字,一定是大秦歷史中最為濃墨重彩的一筆。”
“你和你的夫人,都會被世人銘記。”
“你,成功了!”
趙驚鴻把手從城墻移開,轉身要走,但走了兩步,停下來,看著城墻,仿佛透過城墻看到了被埋在城墻中的百里無名,仿佛看到了那個少年,少年臉上展露出燦爛的笑容,在對他招手,口中似乎在說:“先生,我做出了我的選擇。”
趙驚鴻頓時淚目,沉聲道:“放心,汝子百里忠君,子房與吾定會代你撫養,他雖成遺孤,但吾絕對不會讓他如你當初一般,孤苦伶仃一個人!”
他仿佛看到了百里無名在對他拱手行禮。
趙驚鴻轉身,對著城墻拱手回禮。
而后,趙驚鴻回到了書房內。
接下來,一夜無眠。
次日一早。
城市開始恢復喧囂。
百姓們走上街道,街道上已經被收拾干凈,只是隱約還能聞到一股血腥味。
城門口處,有一輛輛的運糧車被推進來。
百姓們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大喜。
糧食來了!
城中糧食被消耗的差不多了,糧食再不來他們就真沒吃的了。
王離率領士兵,按照上郡的戶籍冊給百姓們分發糧食。
之前上郡就統計過人口,也分發過物品,所以也算是輕車熟路。
趙驚鴻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幕,不由得微微點頭。
蒙宜德走上來,沉聲道:“先生,有幾個人想要趁亂離開上郡!”
“抓了!”趙驚鴻淡淡道。
“已經抓起來了,正在審訊!”蒙宜德沉聲道。
趙驚鴻淡淡道:“能用上的手段都用上,不必留手!”
“額……”蒙宜德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