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廳大樓頂層那間象征著權(quán)力的辦公室，燈火依舊通明。

寬大的辦公桌后，錢衛(wèi)國靠在真皮座椅里，手指無意識地在光滑的紅木桌面上敲擊著，發(fā)出單調(diào)的“篤、篤”聲。

桌上的加密電話，屏幕一片漆黑。

他端起已經(jīng)涼透的茶杯，送到唇邊，卻又放下。

眼皮毫無征兆地跳了一下，心頭莫名地掠過難以喻的煩躁。

城東碼頭的火光，似乎在他深不見底的眼眸深處，投下了一抹不安的陰影。

省廳大樓頂層，厚重的窗簾隔絕了窗外城市的喧囂與遠處碼頭的火光。

紅木辦公桌上，那部加密電話的屏幕依舊漆黑死寂，像一口深不見底的枯井。

錢衛(wèi)國指節(jié)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節(jié)奏越來越快，越來越亂，眼皮狂跳。

周律師失聯(lián)了，碼頭方向的火光和隱約傳來的混亂聲響……每一個信號都像警鐘在他腦海里瘋狂敲響。

那該死的微縮膠片！

林芳那個蠢貨！

還有那個自作聰明的“老k”！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內(nèi)線電話，手指因為用力微微顫抖。

“小孫！進來！”

他的聲音竭力維持著平穩(wěn)，但尾音還是泄露出不易察覺的尖銳。

辦公室門被推開，秘書孫磊快步走進來，臉上帶著慣常的恭敬與謹慎。

“錢廳，您吩咐？”

錢衛(wèi)國沒有抬頭，目光死死盯著桌面上那份無關(guān)緊要的文件。

“今天……碼頭那邊，有什么突發(fā)情況報告上來嗎？”

他努力讓語氣聽起來像是隨口一問。

孫磊微微一愣，隨即答道。

“暫時沒有接到相關(guān)部門的正式報告，需要我立刻去查詢一下嗎？”

“不用了！”

錢衛(wèi)國立刻打斷，聲音有些過于急促，他清了清嗓子，試圖掩飾。

“隨口問問，可能是……消防演習(xí)吧。”

這個借口拙劣得讓他自己都感到可笑。

他揮了揮手。

“沒事了，你出去吧。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要進來打擾。”

“是。”

孫磊眼中閃過疑惑，但立刻低頭應(yīng)下，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輕輕帶上了門。

門合上的輕響，像最后一道閘門落下。

錢衛(wèi)國猛地靠回椅背，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壓下胸腔里那股翻騰的恐慌。

不行！不能自亂陣腳！

他猛地拉開抽屜，從最底層摸出另一部沒有任何標識的黑色通訊器。

指尖冰涼地按下開機鍵，屏幕亮起幽藍的光。

他快速輸入一長串復(fù)雜的密碼，找到那個只有一個代號“k”的聯(lián)系人，按下了通訊鍵。

聽筒里傳來漫長而單調(diào)的嘟嘟聲。

無人接聽！怎么可能無人接聽？！

老k從來不會不接這個電話！除非……出事了！

或者……他被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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