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胖子在一旁重重點頭,胸膛因憤怒而起伏:“就是!那男的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渣滓!這他媽怎么能怪到舒曉曉頭上去?”
面對兩人的質問,田思婷沒有立刻反駁。
她只是哼出一聲冷笑,那笑聲里充滿了對他們這種“凡人邏輯”的鄙夷。
然后,她轉過頭,望向一直低著頭的曹華水。
就在那一瞬間,她整個人的氣息都變了。
那雙原本淬著冰與恨的眼睛,忽然間融化了,變得無比復雜,像是慈母看著自己犯了滔天大罪卻仍舊心疼的孩子,充滿了自責、愧疚,以及一種不容置喙的保護欲。
我靜靜看著這一幕,心中已然了然。
“她口中的那個學長,”我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停滯了,“就是你,對吧?”
此話一出,吳胖子和柳依依的目光,瞬間如利箭般射向曹華水!
曹華水的身子劇烈一顫,腦袋埋得更深了,幾乎要縮進衣領里去。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曹!”
吳胖子這次是真的炸了,他指著曹華水的鼻子,氣得渾身發抖:“搞了半天,是你這個變態!曹華水,我真是瞎了眼,以前還覺得你是個謙謙君子,沒想到你他媽是個人面獸心的東西!”
“我不準你這么說華水哥!”
田思婷猛地回頭,惡狠狠地瞪著吳胖子,像一頭被激怒的母狼。
“不準說?他不就是個渣男嗎?”吳胖子怒火攻心,“老子懶得說他!我現在就問你,你是不是為了這么個垃圾,害死了舒曉曉?!”
他最后的問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盡管他清楚自己和舒曉曉人鬼殊途,可一想到那個單純的女孩可能是被眼前這兩人所害,他就壓不住心頭的殺意。
“不是!”
田思婷斬釘截鐵地否定。
“我想殺她,但不是我殺的。”
她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平復情緒,眼神卻變得更加幽深。
“我知道,你們不會懂。我家里有一間塵封的老屋,是我太爺爺留下的。他老人家是前清有名的陰陽先生,那屋里鎖著的,都是他的東西。我爸媽從不讓我靠近。”
“直到有一天,我在我太爺爺留下的手札里,找到了一個詞——劫運!”
“手札上說,兩家若住在同一基腳下,所生子女,若出生日期相差七日,先出生的那個,便會劫走后出生者的氣運,用以抵擋自身的災劫!”
“人間七日,謂之‘人日’。女媧造人,便在正月初七。七,這個數字本身就特殊。人死有頭七,出生亦有七日劫!舒曉曉,她就比我早出生了七天!她度過七日劫的那一天,搶走了本該屬于我的一切!”
“七日劫”的說法,我曾在古籍中見過,與田思婷所分毫不差。
我看著她那張因激動而扭曲的臉,接過了話茬:“所以,當你發現自己的人生之所以一直被她壓制,并非不夠努力,而是氣運被奪,你心中的恨意便徹底爆發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