肜這是哪里話,既然是使臣,自然要以禮相待,免得別人說我大秦不是。”
胡亥說著揮手讓他們全都坐下,嘴角含著幾分客套的笑意。
此刻,大殿內青銅燈盞的火光在彩繪的梁柱上投下晃動的影子。
“對了,你們單于現在可好?”
胡亥拿起桌上的竹簡,手指摩挲著上面的紋路,目光卻落在使臣腰間懸掛的狼牙佩飾上。那佩飾沾著暗紅的痕跡,不知是血漬還是歲月的沉淀。
為首的匈奴使臣名叫丘林勒,聞立刻躬身答道:“回大秦皇帝,我們單于現在過得很好,天天吃香喝辣,帳下的牛羊多到漫過陰山,射雕的勇士能彎弓射落云中的大雁。”
他說漢話時帶著濃重的口音,尾音拖得很長,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在試探。
胡亥忽然笑了,笑聲在空曠的大殿里顯得格外清晰。“哦?既如此,為何還要侵擾我大秦北疆?”
他放下竹簡,緊緊盯著臺下的匈奴使臣,殿內瞬間安靜下來,連燭火燃燒的噼啪聲都清晰可聞。
此刻,胡亥就是想不明白,為什么日子過得那么好的匈奴人,憑啥侵擾我北疆領土,讓秦朝百姓苦不堪。
難不成還有什么預謀?歷史書記載匈奴單于在這個時候突然崛起,率領部族趁機占領河套地區,并時常襲擾邊境。
李斯見狀,內心感到十分震驚,他本以為今日只會說說客套話,基本上這次見面就可以結束了,沒想到胡亥來這一出。
此時丘林勒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他身后的兩名隨從下意識地按住腰間的彎刀,卻被丘林勒在側的用手攔住。
丘林勒思考片刻后,強笑道:“大秦皇帝你說笑了,草原上的風太大,牧民們趕著牛羊找水草,偶爾越了邊界也是常事,不能說是侵擾?”
“常事?”
聽到匈奴使者的回答,胡亥心頭頓時涌上一陣氣憤,心底暗自嘀咕:“這些匈奴使臣表面上裝著來議和,實則就是想趁我方不備突然出擊。”
“真tm的,這跟葡萄牙人侵占澳門有啥區別,這些匈奴人是人嗎?”
胡亥冷靜片刻后,拿起桌子上的竹簡點了點。那是北疆郡守送來的戰報,上面記著匈奴襲擾的日期與傷亡數字。
“去年上郡都尉奏報,匈奴騎兵襲擾云中郡,掠走牧民三千余口,牲畜萬頭,這筆賬,你們打算怎么處理?”
丘林勒的額頭漸漸沁出細密的汗珠,心中滿是疑惑。畢竟來之前李斯私下跟他講過,眼前這個大秦皇帝懵懂無知。
可此刻看來,這位年輕的大秦皇帝對北疆局勢竟了如指掌,完全不像李斯口中那般無知。
等到思緒平靜后,丘林勒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連忙答道:
“陛下有所不知,草原寒冬酷烈,牲畜難活,牧民們常常缺衣少食,這般越界實在是迫不得已啊。”
“我們單于還說了,若大秦肯開放邊境互市,讓我們用皮毛換糧食布匹,我們便再也不會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