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謝大人守了您一夜,一早去上朝了,吩咐奴婢們好好照顧您。”朝雨小聲回道。
江泠月聽完,沉默片刻,很快就做了決定,她掀開被子坐起身,“朝雨,扶我起來,我們走。”
“姑娘?您的傷”朝雨驚愕。
“一點皮外傷,死不了。”江泠月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不能再留在這里。”
她讓朝雨迅速幫她穿戴整齊,盡管臉色蒼白,腳步虛浮,但她脊背挺得筆直。收拾好她帶來的為數不多的東西,主仆二人便朝外走去。
剛走到院門口,得到消息的孟春和季夏就急匆匆趕了過來,一臉焦急地攔住她。
“江姑娘,您這是要去哪兒啊?您傷還沒好,大人吩咐了讓您好好休養!”孟春急道。
季夏也連忙勸:“是啊姑娘,您身子虛弱,經不起折騰了。有什么事等大人回來再說可好?”
江泠月停下腳步,看著她們,臉上露出一抹極淡卻帶著疏離的苦笑:“多謝你們好意,只是我不能再給謝大人惹麻煩。”
這話說得客氣,雖然什么都沒說,又像是什么都說了。
孟春和季夏聞,臉上都露出尷尬,孟春是個犯過錯的,有了機會更想要表現一二,上前一步道:“姑娘,昨日大人帶您回來,立刻請了太醫為您治傷,又親自守了姑娘一夜,便看在大人親自照顧的情分上,也請姑娘至少等大人回來再離開。”
江泠月搖搖頭,語氣溫和卻不容轉圜,“請代我謝過謝大人昨夜相助之恩,告辭。”
說完,她不再停留,扶著朝雨的手,一步步朝府外走去。陽光照在她蒼白的臉和額角的紗布上,顯得格外脆弱,孟春下意識的跟了兩步,發現自己失禮,又停住了腳。
季夏看了孟春一眼,輕嘆口氣,又看著江姑娘的背影,兩人面面相覷,終究不敢強行阻攔,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離開,心里叫苦不迭,不知等大人下朝回來,該如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