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松和疾步離開,與蓮衣錯身而過。
畫竹問:“棠掌柜真的認為他身上的香味是從煙花柳巷沾的?”
棠鯉一聲嗤笑:“怎么會?”
牡丹香和檀香混雜,分明是去棲巖寺見了宗云裳,兩人不知鬼混了多久,身上香味濃重成這樣。
她故意往青樓方向扯,不過是怕打草驚蛇罷了。
不過……
如此一來,那助孕藥必定已被宗云裳服下。
或許要不了多久就能有好消息。
棠鯉與畫竹對視一眼,心有靈犀地挑眉一笑。
“啊——”
院外突然響起趙松和的慘叫,畫竹道:“奴婢去瞧瞧。”
“不必去了。”掃完地后,蓮衣放下畚箕和掃帚,朝疑惑的棠鯉與畫竹羞澀一笑:“奴婢在臺階上潑了豆油。”
棠鯉與畫竹恍然了悟。
棠鯉笑聲似銀鈴:“聽這聲音,應該摔得不輕。”
畫竹朝蓮衣豎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蓮衣抿唇,笑得含蓄。
誰讓趙松和欺負她家姑娘。
摔不死他丫的。
……
九月底,齊王府后院。
宗云裳臉色蒼白地捂著胸口,只覺頭暈惡心。
秋柳扶她坐下,憂心道:“郡主難受好些日子了,奴婢還是去請個大夫吧。”
宗云裳懶洋洋的:“不必,許是秋老虎作祟,過兩日就是太醫入齊王府例行問安的日子,到時候再說吧。”
秋柳還想再說,院外響起粗使丫鬟的高聲通傳。
“奴婢給王妃娘娘請安。”
秋柳噤聲退后,在齊王妃踏入門內時跪下請安。
“奴婢見過王妃娘娘。”
宗云裳迎上去,驚訝道:“母妃怎么來了?”
齊王妃沒有回答,而是先讓屋內伺候的人全部退下。
待只余她們母女時,齊王妃拉著宗云裳的手坐下,目光極其欣慰:“云裳,你長大了。”
宗云裳疑惑不已:“母妃怎忽然感嘆起這個?”
她已二十二周歲,若說長大,幾年前就長大了。
齊王妃面上難掩喜悅,嗔道:“你這傻孩子,竟似半點不知事。”
她不再賣關子。
“你前幾日秋游,是不是在西郊偶遇了楊閣老家的嫡次子楊豐瑞?”
聽到這話,宗云裳心底陡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她定定地看著齊王妃,等待下文。
“他對你一見鐘情,回府就稟告了楊夫人,要楊夫人上門提親呢!”
霎時,宗云裳的心臟宛如被一只憑空出現的大手緊緊攥住,她幾乎有點喘不過氣。
“母妃答應了?”
“哪能呢。”
齊王妃嗔了宗云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