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決定的事,誰也無法改變。
他問她,不過是走個過場。
原本,無論她愿不愿意,都會被送去箬陽。
可這一刻,望著淚眼漣漣的棠鯉,明知她有逢場作戲的成分,他竟也莫名其妙地動了惻隱之心。
箬陽,是遠了些。
“還有這里,都快來滅火!”
雜亂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宗越塵語氣不明地留下一句‘也罷’,便隱身于黑暗中,一個起躍消失。
棠鯉吸了口氣。
她站在原地等了會兒。
很快,一行人提著水桶沖過來滅火。
她隨意抓住一個侍女問了幾句話,而后順著侍女的指引,往聞人意善所在的方向走去。
另外一邊。
聞人意善站在火場前,任是誰勸也不肯離開。
就在王府侍女束手無策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夜中響起。
“意善。”
聞人意善聞聲回頭。
待看見棠鯉后,強忍多時的淚水如開閘般,再也忍耐不住。
“棠姐姐。”
將聞人意善安撫好后,棠鯉才說起正事。
當看見棠鯉手上的痕跡,知道此事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為之后,聞人意善當即大怒,直接拿出太安王府的腰牌,命人封鎖仙女廟。
陳述救完火,好不容易能歇口氣。
他屁股剛坐下,底下人又來回稟,說太安王府的聞人縣主下令封鎖了整座仙女廟,與急著離開的云裳郡主吵了起來。
這可了不得了!
這兩個,沒一個他得罪得起的!
陳述只覺心里發(fā)苦,忙趕來卑躬屈膝,意圖調解縣主和郡主的矛盾。
“下官陳述,見過郡主,縣主。”
“不知此處發(fā)生了何事?”
聞人意善冷著臉:“有賊人藏在仙女廟中,想要刺殺本縣主,本縣主已命人仔細搜查,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陳述瞠目結舌:“刺殺?”
“沒錯,這就是證據(jù)!”
聞人意善將棠鯉拉到面前,露出棠鯉手腕間青紫的淤痕。
棠鯉開口道:“我今夜本宿在縣主隔壁,可中途莫名其妙地失了意識,醒來時,手腳被麻繩束縛住,人被困在上了鎖的房間里。”
聞人意善接著道:“賊人想害的定然是本縣主,只是本縣主中途與她換了房間,這才逃過一劫。”
聞人意善咬死自己遇刺了。
陳述不知真相,只以為真有此等膽大包天之徒,敢對當朝縣主動手。
立刻讓手底下的人全面盤查仙女廟,不再管兩位貴女的矛盾。
太安王府的侍衛(wèi)盡職盡責地守在仙女廟出口。
再次被攔回來的宗云裳不悅道:“聞人意善,你查你的刺客,關本郡主何事?本郡主要回郡主府,叫你的人都讓開,別擋本郡主的路!”
另外被攔住的幾個姑娘幫腔了幾句,皆是要離開的意思。
聞人意善沒搭理她們。
只對宗云裳不退不避。
“在事情未查清之前,誰也不能離開,郡主品階高于我,若想問我的罪,我亦無二話。”
宗云裳憤恨不已。
這話說得好聽,此時她若問聞人意善的罪,明日,太安王府就該找上齊王府了!
“我相信郡主,郡主絕不會與刺客勾結,但郡主底下有二十幾人伺候,郡主如何能保證他們個個清白?”
“待逐個盤問之后,若他們確實無辜,意善自會向郡主賠罪。”
宗云裳不可置信:“你還要盤問我的人?”
她剛想罵‘你是什么東西’,就見聞人意善的面容平靜無波:“若郡主覺得我沒那個資格,我可以立即命人去順天府報案,屆時,在牢里審訊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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