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葬當(dāng)夜。
月黑風(fēng)高。
陸殺拿著鐵鏟,悶頭掘墳。
今日船隊回京,結(jié)束半年之行。
阿玉提著沿路買的禮物,準(zhǔn)備探望她的好友棠鯉。
結(jié)果在路上撞上了郡主府的送葬隊伍。
打聽之后才知,阿玉好友的前夫趙松和暴斃了。
阿玉一邊覺得趙松和死有余辜,一邊覺得趙松和死的太便宜。
最后一合計,便有了夜半掘尸的好想法。
他當(dāng)然是婦唱夫隨,大力配合。
阿玉只是想替友人出口氣罷了,她有什么錯?
至于被掘墳的趙松和。
嗤,誰讓他不當(dāng)人?
活該死不安寧。
又過了一會兒,陸殺終于挖到棺木所在,用鐵鏟確認(rèn)位置后,直接跳下坑洞,一把掀飛棺蓋。
棺材內(nèi),面色青白的趙松和正無聲無息地躺在里面。
陸殺跳出來,站在容玉身邊拍了拍手上的土。
容玉朝著棺材呸了聲,隨即提起手邊的油桶,將一整桶油全潑灑進去,而后毫不猶豫地將火折子扔進去。
‘轟’的一聲輕響,火光霎時沖天,照亮山頂墳區(qū)。
守山人見到火光,當(dāng)即吆喝人上山救火。
聽到動靜的陸殺拉過容玉的手,立刻隱入黑暗。
從山下到山頂?shù)门腊雮€時辰,等那些人趕來,尸首早被燒成灰了。
遠(yuǎn)處。
身著夜行衣的畫竹很有些懊惱的皺了皺眉。
來晚一步。
包袱里的震天雷沒了用處
早知炸墳這種事都有搶,出門前,她就不喝蓮衣做的魚蓉羹了。
畫竹垂頭喪氣的回了棠宅。
見她如此,棠鯉沉得住氣,蓮衣心底卻是一個咯噔。
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了吧?
依照律法,辱尸可是大罪!
蓮衣忙問:“不順利嗎?”
畫竹語氣幽怨:“順利地過了頭,根本沒我發(fā)揮的余地,我前面兩個黑衣人提著火油就上,估計這會子,姓趙的尸體都成了灰。”
蓮衣疑惑:“姓趙的仇家這么多的嗎?”
畫竹唉聲嘆氣:“誰知道呢。”
棠鯉卻是有了猜測。
白日里容玉來過,說話時多次走神,像是憋了什么招數(shù)。
若不出意外,趕在畫竹前面動手的就是容玉。
棠鯉心下感動。
她與阿玉不愧是從小玩到大的,想到一塊去了。
不過,就沖阿玉這暴躁性子,得虧她之前想方設(shè)法將她哄出了京城,否則只怕阿玉早就對趙松和下手了。
……
翌日。
天還未亮,棠鯉是被屋外的動靜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睜眼,見窗外還是黑漆漆的一片,便拉動床鈴。
守夜的如春推門而入。
棠鯉啞著聲音問:“什么時辰了?”
如春福身:“回姑娘的話,快到卯時了。”
棠鯉頓了頓:“外面在吵什么?”
如春猶豫了回:“幾個婆子找上門要工錢,他們還把小公子和小小姐一起帶來了。”
此話一出,棠鯉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趙松和一死,宗云裳多一天也不能忍,直接讓人把外面的宅子收了回去。
宅里的主子奴才沒了去處,只能來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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