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這是什么意思？”他指著那卷宗，“人都跟你住一個屋檐下了，你這還背后調(diào)查人家？信不過？”

周津成沒看他，目光膠著盯在卷宗上冰冷的文字，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紙張邊緣。

如果這份卷宗是假的，就一定會有破綻。

他的手干凈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慢慢的翻動著紙張，白皙的手腕隨著翻開卷宗的動作，從月白色的襯衣袖口露出一截，很是好看。

半晌，周津成終于開口，聲音沙啞。

“我懷疑，郁瑾就是褚南傾。”

“什么？”濮竹青剛坐到沙發(fā)上，屁股像是被針扎了一下，從沙發(fā)上彈起來，眼睛瞪得溜圓，“簡直是瘋了，怎么這么說?！?

他快步走到辦公桌前，雙手撐在桌面上，身體前傾，皺著眉頭看周津成。

“飯能亂吃，話可不敢亂說，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冷靜下來，語速加快。

“如果，我是說如果，她真是褚南傾，那你跟她住在一起，這叫什么？”

“引狼入室，懂嗎？你把一個恨不得把你剝皮抽筋的人，放在身邊，你晚上睡覺敢閉眼嗎？你得睜著一只眼睡，提防她半夜爬起來給你一刀。”

濮竹青越說越激動，額角都冒出了冷汗。

“那女人有多狠你忘了？她可是放過話的，說她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她家那事兒她要是真沒死，這回來能是跟你重溫舊夢來的，她是來要你命的?！?

周津成重新抬起眼，看向情緒激動的濮竹青。

黑眸深不見底，眼底翻涌著讓人看不懂的復(fù)雜情緒，臉上沒什么表情變化，極其平淡地回了一句。

“隨便吧，反正我也失眠很久了。”

他不用睜著眼睡覺，他壓根就睡不著。

這話像一盆冷水，暫時澆熄了濮竹青的部分焦躁。

他愣愣地看著周津成，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他是知道的，自從五年前那件事后，周津成的睡眠就徹底毀了，依賴藥物是常事。

周津成忽然皺一下眉，他好像意識到什么重要的事。

這幾個夜晚。

自從郁瑾和小景搬到家里，他居然沒有失眠，一覺醒來就是第二天清晨，照常去跑步機(jī)上鍛煉，然后打卡上班。

作息突然變得正常，正常得讓他沒有發(fā)覺問題所在。

“我最近，沒有失眠?！?

他補(bǔ)充一句，像是印證自己內(nèi)心的猜測。

“那你更得睜著一只眼睡覺了，萬一她真是褚南傾，你沒失眠是因?yàn)樗低到o你下安眠藥了，這不壞事了嗎？”

濮竹青急切地說，發(fā)自肺腑地?fù)?dān)心他。

“你，”周津成有些無奈，合上面前的卷宗，“少看點(diǎn)西紅柿小說?！?

“我沒看西紅柿小說，最近看的都是八貓。”

濮竹青追著他的背影說，他已經(jīng)起身離開了，桌子上的卷宗也被他一并帶走。

周津成讓人查的另外一件事，也有答復(fù)了。

還真有人在秘密調(diào)查褚家的舊案，但這個人不是郁瑾，是裴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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