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時她之所以端著酒杯去向陸知箋敬酒,卻是舅舅以和陸家搭上關系,讓她去的。
現在舅舅能為了得到陸知箋的支持,哄騙著她賣了院子。
那當初那杯酒,會不會……
“表姐。”
葉霜聲音發緊,“你有沒有什么事瞞著我?”
“什么?”
周卿清瞥了眼魏岐川,眼神飛快地閃爍了一下。
“小霜,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葉霜盯著周卿清看了半晌,見她神態自若,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搖了搖頭。
“沒什么。”
是她想多了,那時候周卿清早已出國,就算真是舅舅下的藥,隔著萬里重洋,周卿清也有可能不知情。
況且,舅舅有膽子算計她,卻沒那個膽子去算計陸知箋。
畢竟,周家對上陸家,毫無勝算。
周卿清悄悄呼出口氣,“小霜,我知道你在生爸爸氣,可不管怎么說,我倆也是從小長到大的,千萬別因為這事和我生分了。”
“這快中午了,你餓了沒?我們去吃你以前愛吃的那家淮揚菜好不好?”
葉霜還來不及開口,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林硯的電話,
“葉霜,你能回趟公司嗎?”
“你的提案上面通過了,組建研發團隊,點名讓你牽頭。”
掛了電話,葉霜看向周卿清笑笑,“抱歉,表姐,公司有事,我得回去一趟。”
魏岐川望著葉霜消失的方向,將煙蒂摁滅在垃圾桶,冷哼。
“瞧她那樣子,向全世界都欠她一樣,虧你還那么擔心她。”
“你別這么說。”
周卿清不輕不重地在他胳膊上擰了下,眼中卻帶著歡喜。
“畢竟是我妹妹,我怎么可能不管她。”
“況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這么個脾氣,對誰都清清淡淡的。”
“只是這事我看她是真生氣了,竟然交離婚這種事都說出來了。”
魏岐川眼神動了動,摟著周卿清的肩,走下臺階,“當心腳下。”
“那是她的事,你管這些做什么,當年她嫁進陸家,不也沒和你說一聲。”
葉霜走出墓地,回頭望了一眼,上了車,向啟星開去。
到了停車場將車停穩,走向電梯,遠遠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葉霜腳步停住。
陸知箋從黑色賓利中下來,似乎已經等了很久,地上散落著好幾個煙頭。
“你來做什么?”
葉霜看向陸知箋,他站在逆光處,輪廓被走廊頂燈勾勒出一層冷白的光暈。
“等你。”
葉霜沒說話,看著陸知箋彎腰從車內拿出一個紙袋,從紙袋中拿出一個紫檀木匣,雕著纏枝蓮紋樣。
葉霜接過木匣子,指尖觸到溫潤的木面,呼吸一滯。
昨天她去院子時,里面已經是一片狼藉,她找了許久都沒找到這個匣子,還以為找不到了。
“還有這個。”
紅色的房產證封皮刺痛了眼,葉霜翻開,所有權人那一欄赫然是她的名字,登記日期是今天。
“院子我讓工人按照以前的模樣在恢復了,你空了過去看看,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和他們說。”
“謝了。”
葉霜吸了吸鼻子,抬頭看向陸知箋,目光堅定,“不過,陸知箋,不管你做什么,我還是會和你離婚。”
院子她遲早會拿回來,至于母親的遺物,如果真找不到了,她必定會讓溫明秋付出代價。
現在陸知箋做了這些,雖說省了她不少事,不過這事本就因他而起,也對她造成了傷害,能說聲“謝”,也不過是成年人的場面話罷了。
“為什么?”
陸知箋皺眉,“等生下孩子后,我不會在插手你工作的事。”
葉霜嘴角勾起一抹嘲諷,“陸知箋,我不是你的生育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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