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尖銳的女聲在葉霜之后突然響起。
陳蕓聽說陸老爺子出事,慌忙趕來,遠遠便聽見了這番話,慌張無助瞬間化為暴怒。
她幾步上前,作勢要一把將葉霜推開,幾乎是怒吼道:“你沒事去老爺子病房做什么?”
葉霜猛地伸手,一把將她推開,做出防御性姿勢,“你要做什么?”
“事情還沒弄清楚,你無憑無據(jù)指責我,你就不怕我告你?”
陳蕓被葉霜的氣勢震到,但想到她之前在老爺子病房看到的股權轉讓合同,這玩意可是切身涉及到了她的利益,她怎么可能忍。
“葉霜你還有沒有良心!是不是知道老爺子的遺囑里給你留了陸氏的股份,就迫不及待要他死了,好繼承股份?!”
“股份?”
陸知箋轉頭看向陳蕓,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他掃了眼葉霜,隨后淡淡道,只是那語氣雖淡,但話中隱隱暗含的冰冷,就以足夠攝人,“媽,你的意思是爺爺給葉霜留了股份?”
對葉霜的稱呼,不知不覺已經(jīng)從之前的小霜,又變成了葉霜。
在他的認知里,老爺子雖偏愛葉霜可卻不會拿集團股份開玩笑,又怎么會給葉霜股份?
看著這一幕,葉霜譏諷地扯了扯唇角。
你看,陸知箋就是這樣,在涉及到他的利益的時候,陸知箋比誰都無情。
過去幾天對她的溫情祈求,就仿佛過眼云煙,誰信誰就是傻子。
所有人都在為老爺子留給葉霜股份感到震驚,只有躲在角落的陸慕白眨了眨眼。
太爺爺竟然給了媽媽陸氏集團的股份?
那只要媽媽不和爸爸不離婚,那他就是媽媽著些股份的唯一繼承人,這些股份未來可不就還是他的嗎?
但如果媽媽和爸爸離婚了,媽媽未來說不定就會把這些股份給別人...
這么想來,他更要想盡辦法阻止媽媽和爸爸離婚了!
葉霜靠在墻上,看著陳蕓因憤怒而扭曲的臉,以及陸知箋那雙冰冷淡薄的眉眼。
“所有的話我只說一遍。”
“我我從沒有對爺爺做過喪良心的事兒。”
“我確實陪了爺爺一會兒,后來護工來了后,我就下樓去看念安了。”
“再后來,念安說想知道爺爺?shù)那闆r,我就想著上來看看,可還沒進病房就碰見了小白。”
她看向陸知箋,眼神平靜無波,內(nèi)心已不再祈求陸知箋會相信她。
她沒那么傻,同樣的事兒,她不會再做第二遍。
“再后來,你就來了,我根本沒單獨接觸爺爺?shù)臅r間,也沒有謀害爺爺?shù)臅r間。”
“還有,我不知道爺爺會留股份給我。”
“但這份股份,既然爺爺留給了我,我一定會要。”
“沒有為什么,就憑這是你們陸家欠我的。”
聞聽葉霜這番話,陳蕓瞬間就瘋了,葉霜還敢要股份!
還有臉要股份?!
陳蕓瞬間就瘋了,這可是從她兜里在搶錢啊,她就說她之前沒看錯葉霜,這女人就是為了錢什么都能做得出來,一定就是她害了老爺子想搶他們陸家的錢。
“你剛說護工?那她現(xiàn)在人在哪里?別是被你買通,早就跑了吧!”
葉霜心下一沉。
確實,護工已經(jīng)離開半個多小時了,就算只是去樓下買東西,也早該回來了。
她看向走廊盡頭,空蕩蕩的走廊連個人影都沒有。
“我上來的時候,碰見她,她說去買東西……”
話說到一半,葉霜看向陳助,“陳助,你派人去找護工,只要找到她就能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或許,老爺子出事就是她害的。”
陳助站在一旁,臉色難看。
雖然這幾年他一直跟在陸老爺子身邊,對葉霜并不熟悉,可根據(jù)老爺子對葉霜的信任,他也覺得葉霜不會做出謀害老爺子的事。
可若說是護工,就更不可能了。
“這些護工是我親自挑選的,背景都查過,絕對可靠,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而且她在老爺子身邊照顧了這么久,要是想動手,多的是機會,沒必要等到現(xiàn)在....”
葉霜直接冷冷打斷他的話,“讓你去找,你就去找。”
“難道你就不想查清老爺子的死因嗎?”
“還是說?”葉霜淡笑著上前一步,故意將臟水往陳助身上潑,時至今日,為了自保,她沒什么不能做的,“陳助你和護工是一伙的,是你倆一起謀害了爺爺,你怕了,所以你才不敢去找護工?”
這話一出,陳助臉色瞬間就白了,連忙解釋,“太太...太太您怎么能這么說話。”
“我這就去派人找護工。”
陳助拿著手機匆匆走開后,陸知箋給了保鏢一個眼神,保鏢會意,走到一旁去打電話找人。
葉霜低頭思忖了下,又道:“監(jiān)控呢?”
“這期間一定還有人來過,可以查下老爺子病房外的監(jiān)控。”
“太太,我之前就調(diào)過監(jiān)控了,監(jiān)控直拍到了你進老爺子病房的時間,中間有一段缺失了。”
“我查過缺失原因,是有人在系統(tǒng)上動過手腳。”
此刻,陳蕓又高聲嚷了起來:“肯定是你動的手腳,你不就是做人工智能的嗎?”
“還真是賊喊捉賊,自己銷毀了證據(jù),又要我們查監(jiān)控。”
葉霜沒搭理她,只問陸知箋,“有電腦嗎?我可以試著恢復數(shù)據(jù)。”
陸知箋臉上陰晴不定,他是不信葉霜會做出謀害陸老爺子的事的。
可中控系統(tǒng)被更改,葉霜平時工作正巧是研究這個的,完全有能力操作。
監(jiān)控被破壞,陳助的證詞,外加護工失蹤,所有線索似乎都指向了葉霜。
同葉霜對視了好幾秒后,他道,“去中控室。”
一眾人到了中控室。
醫(yī)院安保早就接到了上面的指令,見到幾人進來,將中控臺前的位置讓了出來。
“陸總,我們剛好已經(jīng)試圖在恢復數(shù)據(jù)了,可陸老爺子出事那段時間的監(jiān)控斷了。”
“斷了?”
葉霜走到主操作臺,指尖在鍵盤上敲出急促的聲響,調(diào)出存儲日志,眉頭漸漸擰緊。
“核心硬盤沒損壞,也沒有物理刪除痕跡。”
她調(diào)出一段雜亂的電波圖譜,指著波動最劇烈的區(qū)間:“這是典型的電磁干擾信號,頻率正好對準監(jiān)控系統(tǒng)的接收頻段。”
“有人用專業(yè)干擾器屏蔽了信號,這段時間的畫面根本沒被記錄下來,自然無從恢復。”
她又嘗試調(diào)用備用監(jiān)控和走廊傳感器的數(shù)據(jù),結果同樣顯示那段時間處于信號真空狀態(tài)。
“干擾器功率很大,覆蓋了整個區(qū)域的監(jiān)控節(jié)點,沒有任何數(shù)據(jù)殘留。”
那個時間段,整個醫(yī)院的監(jiān)控都被破壞了,就連她下樓去魏念安病房的監(jiān)控都沒有,那還有沒有其他辦法能證明她那段時間沒在老爺子病房內(nèi)?
陸知箋盯著漆黑的監(jiān)控窗口,指節(jié)無意識地叩了叩桌面,渾身散發(fā)著極低的氣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