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怎么忍心去責怪,她那一片慈母之心呢?
如今她能看清真相,能放下偏見,能真誠地跟自己道歉,就已經足夠了。
葉霜伸手,輕輕握住魏安然冰涼的手,眼眶也微微泛紅,聲音帶著一絲哽咽:“阿姨,您別這么說,我不怪您。”
“我知道您是為了墨池好,換成是我,我也會拼盡全力保護自己在意的人。”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們以后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淚眼朦朧中,魏安然抬頭看向葉霜,感受著她掌心的溫度,只覺得羞愧難當,用力點了點頭。
“好,好!我們以后好好過日子!”
她反手緊緊握住葉霜的手,眼神柔和。
“以后,我再也不會對你有偏見了,我會好好待你,把你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疼。”
“就盼著你能盡早和陸知箋離婚,和墨池好好的。”
魏墨池躺在病床上,看著眼前哭作一團的兩人,笑了。
壓在他心頭的一塊大石,終于落了地。
他最擔心的,就是母親不能接納葉霜,如今兩人能夠好好相處,他心里比誰都高興。
緊繃的神經漸漸放松下來,連日來的疲憊和術后的虛弱席卷而來,讓他忍不住微微瞇起了眼睛,臉色卻比之前柔和了許多。
察覺到魏墨池的視線,葉霜率先擦了擦眼角,扶著魏安然在椅子上坐下。
觀察著她的神情,確定她沒有發病的跡象后,試探道:“阿姨,我和墨池一直有件事想問……”
魏安然看著她依舊小心翼翼的模樣,嘆了口氣。
她知道自己的精神情況不穩定,也不怪葉霜如此對待自己,只道:“什么事?”
“您是怎么知道我和陸知箋的關系的?”
葉霜的視線落在魏安然的臉上,一直觀察著她的神色。
這件事一直壓在她和魏墨池心間,若確定了是誰在挑撥魏安然和他們之間的關系,他們也好有所應對。
魏安然愣了愣:“沒誰告訴我啊,是我聽見了沈策和墨池的對話……”
說到這里,她拍了拍大腿,連忙道:“對了,那天我在鄭安楠病房外看到一個護士……”
她三兩語將那天的事告訴了兩人,葉霜和魏墨池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無奈。
原來是這么回事,虧他倆還擔心了好幾天,將身邊的人猜了個遍。
魏安然卻沒注意到兩人的神色,拉著葉霜的手,問道:“我是不是誤事了?”
聽見這話,朝魏墨池心中一暖,笑了笑,安撫道:“沒有,那護士已經抓到了。”
“是嗎?”
魏安然有些喪氣。
當時看到那名護士鬼鬼祟祟,她心中擔憂,本想去給魏墨池提個醒,沒想到聽見了他和沈策的談話,鬧了好幾天,還差點傷了葉霜。
結果,他倆早就知道了一切,也有了應對,而自己……什么忙也幫上,盡添亂了。
看出魏安然情緒不好,葉霜岔開了話題,“阿姨,墨池剛醒,還很虛弱,讓他好好休息一會兒吧。”
魏安然果然被葉霜這話引開了注意力,看了眼魏墨池。
“對對對,你快休息,都是我不好,只顧著說話,忘了你還需要靜養。”
魏墨池看著兩人小心翼翼的模樣,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輕輕搖了搖頭。
“沒事,看到你們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葉霜拿起桌上的保溫桶,笑著說道:“阿姨,這是您熬的湯吧?”
“我給墨池盛一碗,讓他補補身體。”
“哎,好!”
魏安然連忙應道,伸手想幫忙,卻被葉霜攔住了:“阿姨,您坐著休息就好,我來就行。”
葉霜打開保溫桶,濃郁的湯香瞬間彌漫開來,是濃濃的雞湯味,香氣四溢,聞著就讓人食欲大開。
她盛了一碗,小心翼翼地吹涼,然后坐在床邊,一勺一勺地喂給魏墨池。
魏墨池張嘴喝下,溫熱的雞湯滑入喉嚨,暖到了心底,疲憊也消散了不少。
魏安然坐在一旁,看著兩人溫馨的互動,臉上滿是慈祥的笑容,病房里的氛圍,溫馨又和睦。
就在這時,葉霜用余光瞥見病房門的玻璃外,沈策正焦躁地來回踱步,是不是還向病房內看來,顯然是出了什么事。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