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夕陽的余暉,大船靠上了九江府碼頭。
吳棟帶著魏廣德等一行人下船和張宏福、曾元述見禮,寒暄后眾人就在一起上路進(jìn)了九江府。
因為天色已晚,自是要先各自找地方歇腳。
魏廣德和曾元睿是有地方去的,剩下的三個同窗其實也早就找好了落腳地,自是那位在九江府有生意的人家,兩位同窗也都暫住在那里。
約好一起報名的時間,大家也就在路上分開,前往自己的去處。
魏廣德再次來到張家,拜見了家里的長輩后,魏廣德和吳棟才又住進(jìn)了那個小院里。
吳棟可不是把人送來就完事兒,他還要在這里呆到魏廣德完成府試,也就是陪考。
晚上,張家大爺張世貴擺下一桌酒席給魏廣德接風(fēng),說的是要預(yù)祝小輩府試高中。
“大舅,怎么沒看見二舅。”
魏廣德上次來張府,對張世貴張富貴兩兄弟都是跟著表哥吳棟喊的,所以這次他也是這么稱呼。
“富貴去武昌那邊做生意去了,他可不會跟著老爺子去鎮(zhèn)江,呵呵......”
張世貴以為魏廣德沒看到張富貴,以為他是跟著老爺子去了鎮(zhèn)江。
“二舅那里生意可是真好啊。”
吳棟在一邊也笑道,“上次我過來也就在碼頭上遇到二舅,說是要出去做生意,這次來也是。”
“好什么啊,都是賺點辛苦錢。”
張世貴看著三個小的,自己兒子和吳棟肯定是要當(dāng)兵的,沒說的,就那命,也就魏家好點,多生了個兒子,還有一會沖一沖。
“其實也沒什么不好說的,這九江衛(wèi),各家也都做這門生意,要不一大家子人要養(yǎng)活,光靠那點餉銀那里夠用。”
張世貴依舊笑瞇瞇的,一副老好人模樣。
“二舅這次送的什么貨物?”
吳棟好奇道,上次說是運蘇州絲綢,這次也不知道運什么。
“隔壁景德鎮(zhèn)瓷器,陜西商人要的貨,在武昌那邊交接,其實賺的也就是運費和鈔關(guān)的錢。”
這時候,張宏福答話道,顯然無所事事的他對二叔那點生意還是很了解的。
也是,二叔可沒有兒子,他的家當(dāng)除了將來一部分作為嫁妝外,剩下的也會進(jìn)入公中,最后還不就是他張宏福的嗎?
至少在二叔沒兒子以前,貌似就是這樣。
聽到后面那段話,魏廣德大概猜出來了,肯定就是利用他們的身份,商船直接過了九江鈔關(guān),那筆繳稅的銀子就揣兜里了。
外地的衛(wèi)所軍官,肯定沒這樣的條件,可是作為九江衛(wèi)的官,這點能力還是有的。
想到這里,魏廣德不由得一下又想到了南京的魏國公府,那邊一直維持著和九江衛(wèi)的聯(lián)系,怕也有這個因素在其中。
魏廣德可從老爹那里聽到過,衛(wèi)里一系人馬的官職,都是南京魏國公府在打點,實職,可不是掛個虛職領(lǐng)俸祿的。
人家圖啥?
這年頭,又沒有領(lǐng)兵造反的可能,現(xiàn)在那些勛貴早就沒有老輩兒疆場建功立業(yè)的想法,都是一門心思的摟錢玩女人,都已經(jīng)和大明朝與國同休了,還爭什么爭。
“怪不得,我看那邊碼頭上衛(wèi)所的船也少了些。”
吳棟這會兒笑著插話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