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搖曳,映著一個努力的美人倒影。
    直到兩個時辰后。
    燈火靜,事已歇。
    月清兒已穿戴整齊,俏臉殘留紅霞。
    她小心翼翼地雙手護(hù)著自己的腹部,隨后深深地看了蕭君臨一眼,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只是將那份不舍與決絕全部藏進(jìn)了眼底。
    她轉(zhuǎn)身,在微亮的破曉光線中,毅然離去。
    城門外,拜月國的儀仗隊緩緩起程。
    而在官道的兩側(cè),無數(shù)商販走卒之中,一道道目光,牢牢鎖定了公主的車駕,如影子般悄然跟上。
    更有一道角落里的監(jiān)視在回蕩,“回去稟報陳總管,蕭君臨沒有隨行,陛下可安心。”
    ……
    京城另一頭,昔日門庭若市的九皇子府,白幡掛滿,蕭索一片。
    靈堂之內(nèi),燈火慘白,哭聲斷斷續(xù)續(xù)。
    九皇子的生母淑妃,一身素縞,緊緊貼在豐滿火辣的玉體上,此刻跪在棺木前,背后化出葫蘆流線型的背影,因為正在哭泣,飽滿的身子還在微微顫動。
    在她的身旁,還靜靜地跪著一位女子。
    女子同樣身著素服,身姿清瘦,空谷幽蘭,明明衣著保守,但極為挺翹圓潤的臀部,卻讓她的身材線條極為凹凸有致。
    她便是鴻臚寺卿的侄女,溫霏霏,九皇子未過門的妻子。
    她并未像淑妃那樣號啕大哭,只是低垂眼簾,手中攥著一方素帕,那雙以丹青聞名京城的纖纖玉手,此刻正微微顫抖。
    就在這時,一襲黑衣如墨的蕭君臨,走進(jìn)了這片悲戚之中。
    ……
    而與此同時,九皇子府外的屋頂上,六道黑影如鬼魅般蹲伏著,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
    “聽說熒惑那個蠢貨,就是死在他手里,當(dāng)真是沒用。”一道沙啞聲音響起。
    “熒惑一個娘們兒,就是不分時局,,可信度就不一樣了。
    淑妃聽著他的話,赫然是想到了底下人傳上來的話。
    當(dāng)時她并沒有在現(xiàn)場,本就是后宮妃子,除非是像萬貴妃這種被皇帝榮寵的,能出去拋頭露臉,一般的妃子也多數(shù)只是待在后宮。
    即便是娘家有什么重要的事,出個宮門,也是需要報備的。
    她如果在現(xiàn)場,必然是以死相護(hù),怎么可能讓皇帝殺了自己兒子。
    但底下的人也帶回了一些消息,當(dāng)時九皇子臨死前,質(zhì)問皇帝是不是故意讓九個皇子自相殘殺。
    莫非蕭君臨說的是此事?
    淑妃渾身一震,“你胡說!我兒怎么會與你合作求證這種事。”
    “因為他看出了,奪嫡只是個幌子,陛下要的,是所有皇子死!”
    “住口!若是我兒真這么想,為何不跟我這個當(dāng)娘說,而是要去找你合作?”
    蕭君臨嘴角冷笑,“因為你只會逼他奪嫡當(dāng)儲君,怎么會在乎他的感受?”
    “我……”淑妃像是被擊中軟肋,一時間無以對。
    這句話是蕭君臨瞎說的,但無所謂,大部分的父母,都望子成龍、望女成鳳,至于兒女怎么想,他們未必在乎。
    看淑妃這反應(yīng),蕭君臨就知道自己說對了。
   -->> 旋即繼續(xù)提醒道:“第一個死的是二皇子和熙貴妃,第二個死的就是九皇子!娘娘,下一個會是誰?是你,還是其他皇子的母妃?姜明以死,為我等敲響了警鐘,您……可要早做準(zhǔn)備啊!”
    這番話,讓淑妃心頭一緊。
    兒子死了,她可以怪罪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