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冰堡疑云,忠誠考驗
林凡與蘇傾城跟隨那兩名激動萬分的守衛,穿過玄冰堡壘厚重的大門。門內并非想象中的溫暖居所,而是一條更加寬闊、寒氣刺骨的冰晶廊道。廊道兩側鑲嵌著散發幽藍光芒的冰髓,映照得人影幢幢,更添幾分肅殺與神秘。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藥味和一股若有若無、仿佛源自靈魂本源的衰敗氣息。
越往深處走,遇到的修士越多。他們大多身著白色或淺藍色的皮甲,修為從筑基到金丹不等,個個面色凝重,眼神銳利,看到林凡二人時,無不露出驚疑、警惕甚至是一絲隱藏極深的敵意。顯然,這“雪隱部”在強敵環伺的環境下,早已養成了對外人極度戒備的習慣。
廊道盡頭,是一扇更加厚重、布滿玄奧冰紋的巨門。門前,肅立著三名老者。居中一人,白發蒼蒼,面容枯槁,修為在金丹后期巔峰,但氣息晦澀,顯然壽元無多,正是此前神識傳音之人,被稱為“冰玄長老”。左側一位老嫗,手持冰晶拐杖,眼神冰冷如刀,修為金丹中期。右側一位壯碩中年,臉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沉默寡,氣息卻最為凌厲,亦是金丹后期。
這三人,便是目前雪隱部的主事者。
“冰玄長老,云鶴長老,鐵山統領!這位……這位是林凡殿下!他回來了!”引路的守衛激動地稟報。
三位長老的目光瞬間聚焦在林凡身上,審視、探查、懷疑,種種復雜的情緒交織。那目光如同實質,帶著沉重的壓力,仿佛要將他從里到外看個通透。
冰玄長老渾濁的雙眼死死盯著林凡,聲音沙啞而緩慢:“你說……你是林凡道子?可有憑證?”
他并未因守衛的激動而放松,反而更加警惕。百年磨難,早已讓他們不敢輕信任何希望。
林凡神色平靜,坦然承受著他們的審視。他心知,空口無憑,必須拿出確鑿的證據。他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緩緩抬起右手,五指虛張。
嗡!
一縷精純無比、蘊含陰陽變化、演化萬物生滅意境的灰蒙蒙氣流,自他掌心浮現,緩緩旋轉。這氣流看似微弱,卻讓周圍的空間微微扭曲,冰堡內濃郁的寒氣竟主動避讓,仿佛遇見了君王。
“混元一氣!是真正的混元一氣!”
那老嫗云鶴長老失聲驚呼,手中的冰晶拐杖微微顫抖。這是混元天宗核心真傳的象征,做不得假!
但冰玄長老依舊冷靜,他沉聲道:“混元一氣雖可證明閣下與混元天宗淵源極深,但……道子殿下百年前便已……隕落。此事,當年有殘存弟子親眼所見。閣下如何解釋?”
林凡收回混元一氣,目光掃過三人,緩緩道:“百年前,混元山頂,師尊以‘混元鎮魔尺’強行撕裂虛空,送我一絲真靈遁走。此事極為隱秘,除師尊外,僅有當時護持在側的執法長老‘玄骨真人’知曉。我于下界轉生重修,近日方得回歸。”
“玄骨師叔?!”鐵山統領猛地踏前一步,虎目圓睜,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你……你如何證明你見過玄骨師叔?”
玄骨真人,正是當年云霆的授業恩師,亦是宗門執法長老,在最終一戰中為護山門而自爆元嬰,形神俱滅。
林凡看向鐵山,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百年時光:“玄骨師叔左眉骨有一道舊疤,乃年輕時與‘血煞宗’長老爭奪‘萬年血珊瑚’所留。他老人家常,此疤是他的功勛章,卻總被云霆師兄笑話有礙觀瞻。他還曾傳我一套‘小混元手’,道此手法看似簡單,卻需明悟‘陰陽互濟,剛柔并蓄’之理,練至大成,可徒手接法寶。其第三式‘云手’的發力訣竅,在于‘意守膻中,氣走少陽’。”
這番話一出,鐵山統領如遭雷擊,魁梧的身軀劇震,虎目瞬間通紅!玄骨真人眉骨疤痕的來歷、與云霆的玩笑、乃至不傳之秘“小混元手”的訣竅,皆是極其私密之事,外人絕無可能知曉!尤其是那發力訣竅,更是玄骨真人一脈的單傳之秘!
“噗通!”
鐵山統領這個鐵打的漢子,竟直接單膝跪地,聲音哽咽沙啞:“末將鐵山,原混元天宗執法堂執事,參見道子殿下!殿下……您真的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