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派人去盯著國公府。耿精忠那個老東西,最近和蕭文虎走得近,不能不防。”
“是。”
等趙成走后,陸顯一個人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夜色,眼神陰沉。
“蕭文虎,我倒要看看,誰能笑到最后。”
京兆府書房里,油燈的光依舊亮著。蕭文虎坐在桌后,面前堆滿了來自邊境的軍報。郭陽站在一旁,臉色凝重。
“大哥,新的戰報又送來了。”郭陽說著,拿起一份剛拆開的軍報,遞到蕭文虎面前。
蕭文虎接過,展開。紙上的墨跡還帶著幾分匆忙,字里行間透著一股不安。
“……滇南土司的兵馬,再次突襲了白沙口。我軍防守頑強,但敵軍悍不畏死,中了數箭仍能沖殺向前。一名什長被敵軍連砍三刀,卻未見其有任何痛楚,反而越戰越狂,最終力竭而亡。”
蕭文虎的眉毛擰得更緊了。他將這份軍報放下,又拿起另一份。
“……黑水河畔遭遇伏擊。敵軍身法詭異,雙眼赤紅,對弓箭刀劍毫無畏懼。我軍士卒見此情形,心生恐懼,戰意受挫,被迫后撤三里。”
郭陽看著蕭文虎,低聲說:“大哥,這戰報里說的,和之前那些被放回來的士兵口供,幾乎一模一樣。那些土司兵,就像是瘋了一樣。”
蕭文虎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拿起第三份戰報,這份戰報來自一位邊境守將,語氣中帶著深深的無奈。
“……我等將領,久經沙場,從未見過如此詭異之敵。尋常戰術,對這些不怕死的兵士全然無效。他們不顧生死,只知沖殺,我軍將士傷亡慘重,士氣低落。若不能尋到克敵之法,邊境恐難長久。”
書房里一時陷入沉默。窗外夜色深沉,風聲呼嘯。
郭陽嘆了口氣:“邊境的將軍們都束手無策了,這仗怎么打?”
蕭文虎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軍報上,他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他腦子里浮現出望南鎮胡御醫口中的幻蝶草,還有那五覺散的功效。
“五覺散,致狂效果。”蕭文虎輕聲說,像是在自自語。
郭陽看向他:“大哥,你是說,這些土司兵用的就是五覺散?”
蕭文虎抬起頭,眼神銳利:“沒錯。這些癥狀,完全符合五覺散的描述。不怕疼,力氣大增,雙眼赤紅,甚至悍不畏死。”
他將所有軍報推到一旁,身體前傾:“陸顯和滇南仙師,正在利用邊境的沖突,測試他們的‘魔鬼軍隊’的實戰能力。”
郭陽臉色變了變:“魔鬼軍隊……”
“正是。”蕭文虎語氣沉重,“這只是雛形。如果讓他們徹底成型,那后果不堪設想。一支沒有痛覺,不知死亡,只知殺戮的軍隊,會對大夏造成何種沖擊,你可想過?”
郭陽想了想,倒吸一口涼氣。他出身江湖,深知那些不怕死的亡命徒有多么可怕。何況,這是一支成建制的軍隊。
“大哥,那我們得趕緊把這些告訴皇上。”郭陽說。
蕭文虎點了點頭:“這些戰報,足以讓朝堂震動。但僅僅是震動,還不夠。”他拿起桌上那份抄錄的口供,目光沉了下來,“陸顯想把水攪渾,那我就讓他看到,他自己也被卷入了漩渦。”
……
第二天清晨,金鑾殿上,氣氛壓抑。
景帝坐在龍椅上,臉色陰沉如水。他面前的龍案上,堆滿了從邊境送來的緊急軍報。這些戰報的內容,讓朝堂上的大臣們議論紛紛。
“陛下,滇南土司此番行徑,簡直是欺人太甚!”兵部尚書率先出列,聲音激昂,“臣請陛下立刻發兵,重創滇南,以正國威!”
戶部尚書聞,眉頭緊鎖:“兵部尚書大人所極是,但邊境戰事耗費巨大,國庫空虛。貿然出兵,恐生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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