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榮昌見何姨娘被加害卻還能為陳德容考慮,心中對她不僅更生出幾分疼愛。
姜榮昌不過想要陳德容一句實,也明白真給陳德容蓋棺定罪,確實會讓她全然失了主母的臉面。
他擺擺手,讓人帶幾位大夫下去了。
“你作為侯府主母竟然還不如一個妾室的心胸寬廣。”姜榮昌等大夫走了之后,黑著臉訓斥陳德容。
“侯爺是真的聽不明白她說的話嗎?”陳德容自是氣不過,她怎么可能比不上一個卑微下賤的妾室,當即有些失控,她分明是故意裝出來的,說不定今日都是她的算計!”
“夫人饒命,我一個孤女,承蒙侯爺和夫人收留,感激還來不及。”何姨娘直直跪下,“若是夫人看我不順眼,逐我出府便是。
“好啊!你立刻滾出侯府!”陳德容看不慣何姨娘這幅惺惺作態的模樣,早就忍夠了她。
“好……”何姨娘雙目含水,依依不舍的看向姜榮昌。
姜榮昌大發雷霆,猛地站起,沖到陳德容面前給了她一個耳光,響的似乎房間都在跟著震動。
陳德容身子一軟,仿若魂兒出了竅。“侯爺打我……”
“我給你留足了臉面,可你蛇蝎心腸,為何連條活路都不給何姨娘!”
“我蛇蝎心腸……”陳德容笑比哭還難看,“侯爺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娘,你給爹爹認個錯,這事情就過去了。”姜璟月看氣氛不對,趕緊挽住陳德容的胳膊,暗暗提醒她別說了。
她從未見過姜榮昌如此生氣,眼睛發紅,手上的青筋若隱若現。
“今日我要說個痛快!”陳德容一把甩開姜璟月,怒火不必姜榮昌的少,“當年我懷寧兒的時候,侯爺見我肚子上生了惡紋,那種嫌惡的眼神我至今難忘。”
“等寧兒出生,我差點兒丟了命,侯爺那時候在做什么?”陳德容掩不住的淚里充滿委屈,“侯爺正接了何姨娘進府,蜜里調油,好不快活!”
“侯爺可有想過我的心情?可曾心疼過我半分?”
姜嶼寧眉心微動,心冷不丁的抽搐幾下,她的身體忍不住的共情陳德容。
上一世她只要聽見陳德容說生她的時候多么艱難,不管陳德容怎么懲罰她,她都不會有怨氣。
甚至她是心疼陳德容的……
或許這便是母女連心……可陳德容如今說出這番話,其實她心里最怪罪的人是姜榮昌罷。
可陳德容上一世卻一直對她發作,因為她不能也不怪罪姜榮昌。
“女子生育是正常不過的事情,你抱怨什么?況且我又不能代替你,著急又有何用?”姜榮昌說的理直氣壯,“你更不應該因為這點兒小事對何姨娘用這種手段!”
“小事?”陳德容猶如被當頭一棒,“我事事都為侯爺考慮,以侯爺為先,可侯爺卻說我從死門關里走一趟是小事!斷了你和這賤人的子嗣才是不可饒恕的大罪嗎?”
“既如此。”陳德容忽地眼里發狠,沖何姨娘便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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