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搶,別搶,這是給我們家老爺夫人買的,你們這幫賤民……”
只聽幾聲咒罵,便沒了聲。
隨后又見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從人堆里闖出來,懷里抱著兩兜包子。
其余人緊盯那兩個壯漢,應是顧忌他們的身手,沒人敢繼續哄搶。
他們身后,一個穿著粗布短褂,仆人裝扮的小廝捂著滿是鮮血的腦袋站起來,“你們這些惡民,我這就去回去找人,非得把你們全都收拾了。”
此話一出,眾人回頭,怒目而視,不知誰吆喝了一聲,“打他,往死里打!”
眾人一擁而上,又將那小廝堵住錘打。
“惹不起,惹不起,快走快走!”陶若云立即拉著白愫愫走了。
兩人繼續往前,正瞅見一家胭脂鋪的店門被人從內往外推開,一名穿著粉嫩衣裙的女子做賊一樣從門縫里擠出來,左右瞧瞧,見沒人注意,快速給門上了鎖,然后步履匆匆地離去。
前腳她剛走,后腳從巷子里沖出一伙人,手持斧頭,幾下就將那鎖頭砸開,推門而入,盜匪一般。
不止這一個鋪子,再往前的糧鋪布莊的店門早就被砸開搶空。
“看來,除了跟他們一樣搶,什么東西也買不到。”
走到糧鋪前,陶若云和白愫愫對視了一眼,兩人便轉身走了進去。
糧鋪內貨架空空,桌凳歪倒,陶翁碎了一地,紅漆柜臺亦是挪了地。
里面雜亂無章,別說米面,就是一粒糙米也是瞧不見。
陶若云瞅見通往后院的門敞開著,她便走過去,“愫愫,我們去后院看看。”
糧鋪后院十分寬敞,幾間正屋后是一排矮房,院中有井,井邊濕潤,陶若云一喜,“愫愫,咱們去取陶翁,裝點水走。”
西北連年干旱,大河干枯,就連水井水位都矮了三丈。
大牛村又共用一個吃水井,家里省著用,每日水缸也要見底。
今日又行動匆忙,只裝滿了幾個水囊帶在身上。
夜間趕路,已經喝空了三個。
再出發,恐怕就要受渴。
逃荒路,水和糧食同樣重要。
白素素一身牛勁,幾下就打上來一桶水,井水冰涼,干凈純澈,陶若云先將陶翁刷洗干凈,才讓白愫愫將水倒進去。
兩人合作,沒一會兒就裝滿了五個翁罐,封上蓋子,將其搬到墻根處,等晚上再來取。
幾個陶罐凌亂地放在墻根很不起眼,陶若云還特意搬了兩個碎陶罐放在旁邊,就算有人再進來瞅見這兩個空了的陶罐也不會多想。
弄好后兩人又四處逛了逛。
幾乎每間屋子都被人翻過,尤其正屋,抽屜匣子四敞,木箱四分五裂地攤在地上。
應是來者沒翻到東西,惱羞成怒。
陶若云四處打量,瞅著這裝飾,該是女子閨房。
是女子,又是糧鋪后院的女子,金銀首飾應是不少。
她往床上瞅去,上面只剩個木板子,不知道被褥是被主人帶走,還是被哄搶者抱走了。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床底沒有翻找過的痕跡,她便跪在地上往床底望去。
“咦,還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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